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子心性坚韧,倒是一直不曾喊过一声疼,不过这伤口实在是割的太深,只怕是会留下疤痕……”
姜安宁低头看了眼被裹上厚厚一层纱布的手。
记忆仿佛是又回到了前世,她被不愿意学做绣活的赵银莲,硬生生打断了双手,自此便留下了双手无力的毛病,再也做不了精细的绣活,连日常生活里的许多杂事,也只能勉勉强强做些粗浅小力的。
因为干不了重活,她时常受到赵家人的谩骂与指责。
有一次,赵海不知道又是从哪里喝了酒回来,醉醺醺的踹开了房门,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到牛棚子里头,用平时赵元山给牛铡草料的铡刀,铡向她的双手。
她不知道赵海又是因为什么回来发疯,只能不停地哭着求他不要。
夜深人静,她的哭喊声显得格外吵人。
邻居被搅扰了清梦,怒而上门,狠狠的拍打着远门,怒声喝骂了她好一会儿。
言语之不堪,大多是在骂她下贱,仿佛、仿佛她的哭喊讨饶求救,是在做什么辗转承欢之事一般。
她又羞又怒,更急着想要求救。
赵海却笑得更加狰狞,警告她说道:“听见了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不管你叫的多么大声,他们都不会来救你。”
“他们只会觉得,你就是一婊子!”
“跟男人睡上一觉,就巴不得喊的全村人都听见的婊子!”
“喊吧!”
“你喊!”
“等下看看,会不会来更多的人,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
“不过我可告诉你,等下哪个上门来,说是被你搅合了好眠,要我们家给钱赔偿,这钱,可得你来出。”
“叫啊!”
“你再继续叫啊!”
姜安宁耳边充斥着赵海的咆哮,同村人的谩骂,此后多年,她无论受了多大的折磨,有多疼入骨髓,都不敢再去叫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