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童点了点头:“我可以的!”
姜安宁见他拿过食盒时,也是如她一般毫不吃力,便稍稍的放心下些许。
等瞧小药童拎着食盒健步如飞,姜安宁更加安心了。
“看来这食盒确实不重。”
她放下心来,转头去吃自己的那一份。
老大夫没有同她说,能不能给宋尧喂食些汤水之类的,她也不敢自作主张,担心会坏事儿。
饭吃到一半,她又忽地想起来:“所以,他为什么要喊我师叔?”
她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如果他是谢玉桐的徒弟,应该喊她……额,师妹才对吧?
想来想去想不通,姜安宁索性也不难为自己,费神去想了。
左不过,拜师学艺这事儿,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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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真的下定决心要与这边做切割,回京去了?”
盛绩的语气里是藏都藏不住的雀跃。
太好了,公子终于是想通了!
江巍淡漠着一张脸,声音凉凉地反问:“我能不回去吗?”
盛绩顿时息了声音,不敢再说话。
生怕等下哪里说错一句半句的,惹得自家这位少爷又反悔不回去了。
那样的话,侯爷与夫人只怕要打死他。
“消息既然已经传出来了,想必宫里头那位,是真的有了打算。”
“我现在不回去,难道要等圣旨下到侯府时,无人接旨,递上个大不敬的把柄给人,让那位又有了理由,降罪江安侯府?”
江巍心中有气,重重地将手上的衣服怒摔在炕上。
“你当我愿意回去不成?”
好不容易见到了几分希望的曙光,更是很快就要让姜安宁对他情根深种,进而撬开人的嘴,扒出更多有关于幕后之人的线索。
现在却要让他放下如今唾手可得的真相,回去京城与那什么听都没听过的韶安郡主成婚……
他心中的憋屈苦闷,又有谁能够知道!
“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真正还是阿姐的,不是别人,就是咱们那位至高无上的帝王。”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的,早不赐婚,晚不赐婚,偏偏要在他就快查出真相,顺藤摸瓜,扒出那幕后之人的真面目、真身份时,忽然来了这么一道打了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赐婚旨意。
纵使眼下赐婚之事尚未成事实,可既然有了消息传出来,甭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避免不了要回去一趟。
或是回去,赶在圣旨下达之前,进宫求人收回成命,或是……认命,乖乖等着圣旨送到。
又或者是,说服家里同意,在圣心决断之前,先定下一门亲事儿,然后速速成婚。
可家里大概是不会同意的。
他们怕是不知道祈祷盼望了多久,才再次迎来圣旨赐婚这样的荣耀,如何会为了他的几分不愿而拒绝?
更别说为他迅速寻一门亲事儿,匆匆成亲这样荒唐的想法了。
盛绩被他这话给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满脸惊慌:“公子,慎言呐!”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传出去,传到那位的耳朵里,只怕又是一通发落,治一个大不敬之罪都是有可能的。
“圣上对娘娘深情独宠,先前也不过是因为娘娘骤然离世,迁怒咱们府上,未曾时时、日日前去探望,开解娘娘,误以为是咱们的疏忽与不够关心,方才害娘娘郁结难解……”
盛绩见人面有不悦,忙止了声音,不敢再往下说。
从前宠冠六宫的大小姐,自打身死以后,就成了自家公子口中说不得的忌讳。
“他要是真有那么爱阿姐,会在阿姐死后,就迫不及待的下旨申饬她的母家,将她的父亲、兄弟,一贬再贬,恨不能直接流放到岭南去?”
“他要是真有那么爱阿姐,又如何会多次在宫宴时,所有命妇都得以入宫朝见,唯独江安侯府的女眷,次次都被拦在宫门之外。”
“明明是那些人捧高踩低的作践江安侯府,不准江安侯府的女眷进宫朝见,他却以此为大不敬,斥责了江安侯府的一众女眷,褫夺诰命。”
“他若是真的爱阿姐爱到骨子里,怎么会在阿姐薨逝不足百日里,多次申饬折辱她的家人亲眷,叫阿姐泉下难安!”
“阿姐死后,既没有追封皇后,也没有按着贵妃,甚至是妃的规格下葬,只草草的停灵在皇陵山下,简单做了几场法事,便敷衍的葬进了妃园之中。”
江巍怒红了眼睛:“这算什么深情,啊?这算什么偏宠!”
“连死后的哀荣与清净都不给,这算狗屁的偏爱!有这么爱的吗?”
盛绩低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要那人不是皇帝,只凭他在我阿姐死后做的这一桩桩事儿,我便恨不能提刀闯宫,乱砍了他!”
江巍气急,直接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