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子被男人一通数落,心里头更加不得劲儿,说话也就没什么好气儿。
凭什么说她闲着了啊?
她哪里闲着了!
那家里头,里里外外都利利索索的,不都是靠她一个人在收拾吗?
“到县城里头,找找安宁丫头,看看她是在哪做工呢,能不能也给你介绍介绍。”
姜根山理所当然的说:“还有,她不是会做那个绣活吗?你找机会,也跟人学学,不说做的多好,多能赚钱吧,好歹是有个能够打发时间的事儿来做啊!”
他很是心疼的翻转过身来,拉着人的手,温柔轻哄:“你看你平时,跟村里那些人坐在一块儿说话打唠的时候,人家手里头,不是在纳个鞋底子,就是在做个鞋面啊、编个筐啊什么的,就你空着手,坐那嗑瓜子,显得多格格不入、不合群啊?”
“你跟着安宁丫头也学学怎么做绣活,回头再去跟村里那些婆娘们说话打唠的,这手里头不也就能有个打发时间的东西吗?”
姜根山跟人强调道:“我不是说想让你必须做点儿什么活儿,来赚钱贴补家用什么的,就是觉得,你手里头但凡能有个什么打发时间的事儿,总好过坐在一旁嗑瓜子,显得你多另类不是?”
“我为什么就非要做点什么?”
方婶子皱眉,不悦的拍开人的手:“我过去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也是这样在一旁嗑瓜子,听我阿娘跟村子里的伯娘婶子们说话打唠啊?”
“也没谁说这样不好。”
她板着脸,扭过身去,背对着姜根山。
这男人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劝她找点事儿做。
虽说十好几年了,一直也就是说说罢了,没有真的强迫她必须去做。
可每次听了,她都会心里堵得慌好几天。
就好像自己这样执拗,是做错了什么似的。
“睡觉吧!”
方婶子不想再听那些令人腻烦的话,强行打断了人还要絮叨的苗头。
姜根山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像是早已习惯自己这样为了她的劝说,会被厌烦一样。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嘛,他也不是不理解。
他往人身边挪了挪,伸出手在人身上拍了拍,像是哄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