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因为双手太过用力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掌心也滴答滴答的掉落起鲜血来。
姜安宁略略挑眉,看着眼前似乎随时都会扑咬过来,将她给生吞活剥、嚼碎了吃肉拆骨、饮血分尸了的桂嬷嬷,毫不意外。
瞧吧!
就是无人会不在意自己被恶意编排、造谣中伤!
哪怕那谣言听起来荒谬无比,可总归,听到的时候,一天的好心情都会就此被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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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说那些带着明显攻击性的恶言恶语,令人作呕窒息,每每想起都会令受伤害之人,暴躁烦怒,痛不欲生。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多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啊!
只可惜,很难有人做到罢了。
有些东西,大抵是生来,就只为了刻薄别人,恶意中伤别人的。
偏偏最有意思的是,伤人的话由他先说,攻击刻薄别人的事儿由他先做,被反骂了回去,他又觉得委屈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永远都能轻描淡写的说一句,反正也不痛,干嘛那么大反应?
呵!
姜安宁冷笑了声,眼角眉梢尽是不屑之色。
“嬷嬷看起来,似乎很是生气啊。”
她学着桂嬷嬷刚刚很是语重心长,“好心好意”劝说她的语气:“不过是些许小事罢了,我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嬷嬷怎么就还往心里去了?”
桂嬷嬷:……
她深吸好几口气,才暂时按压下堵在胸口的那团火气,咬牙切齿的挤出来几个字:“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姜安宁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桂嬷嬷瞧着她这副装委屈装无辜装可怜的样子,就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可是还记得,刚刚这死丫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说那些恶毒话的样子!
歹毒!
纯纯的歹毒!
“她们说你的那些话,怎么能跟你说我的那些话相提并论?”
桂嬷嬷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究竟有多么的歹毒?”
“万一真要是有什么人相信了你说的这些污蔑之语,我跟夫人的名声可就全都毁了!!”
“你、你、你……”
桂嬷嬷越想越生气,哆嗦着嘴皮子,好半晌的说不出来话。
“你简直是蛇蝎心肠!”
“我这就是蛇蝎心肠了?”姜安宁像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哼哼的冷笑了几声:“你们污蔑我唆使了盛越闻杀人,觉得盛越闻之所以会光天化日的行凶,是因为我坏了他的算计,没有让他的奸计得逞,刺激到了他的情绪,所以才会发生恶性杀人之事。”
“你们甚至理解盛越闻,同情盛越闻,而无故指责我。”
姜安宁呵呵冷笑:“这个时候,你们倒不觉得这些恶言恶语,心思歹毒了。”
“倒是我说起你们的不是,你们的是非时,又开始觉得这些恶言恶语伤人,是心肠歹毒了。”
“现在你又不说,不过是些许小事了?”
“那怎么刚刚劝我时,劝的那样起劲,那样信念感十足呢?”
“难不成,在桂嬷嬷这里,明明是同样的一件事情,却有着不相同的两套标准?”
“这怎么能一样?”
桂嬷嬷怒声道:“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情,怎可相提并论!”
“你是你,我是我。”
“更何况她们说你的那些话,本来就不算什么大事儿。”
“难不成那样的话传出去,就真的会有人相信了吗?”
“你以为所有人都没有脑子吗?不会自己分辨,随便别人说什么,就尽数相信,跟着人云亦云吗?”
桂嬷嬷怒红着眼睛:“是因为你的原因,盛越闻才会杀人,这本来就是无稽之谈,任凭是谁听了都会觉得滑稽可笑,根本不会相信!”
“除非他们没有脑子。”
“和你说我的那些话根本就不一样。”
“不一样,你懂吗?”
桂嬷嬷怒声质问,姜安宁无辜的眨眼。
“不懂。”
她看起来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我没觉得这两件事情有什么不一样。”
“又或者我应该换一个说法?”
“嬷嬷您唆使赵元山,就是为了与安夫人……”
她才不确定的刚说了几个字,桂嬷嬷就疯吼着打断了她:“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