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见他久久不语,冷眼看着他,问:“可既然你们一开始是想要骗我过去,那现在又为何跑过来与我说这些?”
“该不会是觉得,我听你说了这些,就会心甘情愿的上当受骗,随你们去什么桑氏一族,成为你们的祭品吧。”
桑南山急忙道:“当然不是!”
“我就是觉得,你作为这件事的牺牲者,有权利应该知道一切。”
“你应该在了解清楚,所有的危险之后,再去决定,究竟要不要成为这个祭品,而不是稀里糊涂的,本来是想欢欢喜喜的认亲,结果却被本应该亲近的人,欺骗到丢掉性命,凄惨而死。”
“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也无法忍受自己,成为这样冷血的刽子手。”
“所以我决定把这一切告知给你。”
桑南山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脸:“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可能会让整个桑氏一族的人,陷入危难,丢掉性命。”
“可我、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那样冷血无情,欺骗一个无辜之人去死。”
“我做不到。”
姜安宁冷眼旁观着人看起来好像十分痛苦的模样。
她不知道桑南山是否是在跟她演戏。
又或者是,他们兄弟两个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目的都是一样的。
都是要骗她,去那什么桑氏一族。
当什么祭品?
她冷眼瞧了片刻,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么现在,你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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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南山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她。
“什么答案?”
“你来告诉我这些,不就是想知道我的选择吗?”
姜安宁神色淡漠:“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对什么所谓的亲族,并没有兴趣认识,而对你所说的什么祭品……更是抱歉,我又不是个傻子,做什么要为了一些不相干之人,放弃我自己的性命,去成全旁人?”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不管是出于真情实意也好,良心难安也罢,我不会有丝毫感动。”
“更不会因为你向我坦白了,就选择跟你回去,当那什么祭品。”
姜安宁冷着脸,想起了无意中,听到的王尚与娇娘的对话。
阿娘的死,或者说阿娘的悲剧,与这些所谓的族人,也并非是毫无关系!
她又不是傻了,会去为了救这些人,舍弃自己的性命。
只是……
姜安宁犹豫了会儿,看着呆愣在原地,似乎根本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结果的桑南山:“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或许,会前往桑氏一族,也说不定。”
她微垂着眉眼。
心想着:如果阿娘的死,真的跟这些人也有瓜葛的话,那么,她也不介意,再多绕上一些路,再多杀一些人!
“不过,你最好祈祷着,我不会去。”
毕竟她如果去了那什么桑氏一族,十有八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阿娘的死因,的的确确跟他们有关系。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人!
桑南山却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他有些情急的张嘴想问,奈何姜安宁已经扭头走了。
他追过去,却被段青山给拦下了。
段青山睬都不睬他一眼,高高扬起手里的马鞭,无情一甩。
桑南山被吓了一跳,连退数步,一个不稳,直接踩空了,跌在了旁边的土沟里,摔得满身狼狈。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逐渐远去。
到了县城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城门早就已经关了。
姜安宁不得不留在城外排队,等着城门打开。
也幸好,这会儿离天亮,倒是也没多久了。
她只在车里头眯了个盹儿,就听见了城门打开的声音。
段青山牵着马车,等守城人检查完,慢慢悠悠的进了城之后,才轻敲了敲车门,询问里面的姜安宁:“主上,咱们还是直接去县衙大牢吗?”
他看了看不远处已经张罗起来的小吃摊子:“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姜安宁拒绝了:“我没什么胃口。”
这马车晃得她浑身难受,像是骨头散架子了似的。
“你要是饿的话,就先吃了饭再去。”
她道:“正好,也打包上一些,给那些还没换班的衙役们吃。”
“总不好空着手去。”
段青山“诶”了一声,自己倒是没有吃,只打包了三十个猪肉酸菜馅儿的饼子跟两罐子豆浆。
随即,赶着马车,往县衙大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