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二朝奉上轿子,王才装作长随一样,也跟着出银号。
出门见诸葛岘就在对过大树下吃冷风,连忙把听到零零碎碎的话说了一遍。
听说汪二朝奉身上带有一千二百两的银号期票,诸葛岘吃了一惊,只道他们商号药铺的工钱,已经算得上很高了,大伙计一年工钱不过二十两银子,掌柜的三十两,一千二百两银子差不多是他们三四十年的工钱,汪二朝奉哪来这么多钱?
汪二朝奉坐轿子到他长春街宅子,两人均觉得可以不去管汪二朝奉了,他带着巨款,必定不敢瞎转悠。
诸葛岘决定进银号,再探一下虚实,如果汪二朝奉真有这么多银子,他本身一定有金钱上的问题。
即使这次的《渔隐图》他没下手,也保不定没对隆兴当的其他当头动过手。
他手里的期票一千二百两,或许就是赃物的价款,对方给的是银号期票,就很值得玩味。
极可能是,赃物的价值,在一千二百两银子之上,但是价甚昂,一时还没有买家。
由于拿的是期票,去银号变现会折损很多,所以汪二朝奉在朝北土地庙标到的钱会,到了该出会费的时候,想方设法延了三期,这次,应该是逃不过去,朝北帮已经发了话,他只得忍痛折现了九百三十六两来支付会费。
两人踏阶而上,一进银号大门,王才对柜上伙计道:“我们家六员外,请贵号掌柜的出来谈谈生意。”
时辰已经到了该打烊的时候,伙计们收拾收拾票据准备关门,见进来两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一时摸不清头脑,便请了掌柜来会客。
恒和银号的掌柜,得知诸葛岘乃是高隆药材商号的东家,立马请了客堂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