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哭声小了一些,抬起头,那双桃花般的眼睛装满了泪珠儿,睁的大大的:“真……真的?”
“不走……”
他把儿子哄着睡着,怕身上的酒气熏到他,躺到了床的另一侧。
头仍然昏沉得厉害,但酒已经醒了。
“爸爸……”兆风轻轻叫了起来,他忙应声,却发现儿子是在说梦话。
“不要走……”
他轻轻握住儿子的一只小手,靠在床头。
他的儿子才三岁,正是需要父亲的时候,正是需要一个温暖的家的时候……
他有妻子,有儿子,有一个温暖的家。
他不能出事,他一但出事,不仅他怎样难保,他的妻子儿子定然也会受到牵连!
“雷扬先生……”那个银发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轻喃着,从窗口望向远方的天空,“兆康不能出事……”
。。。
和监察部斗智斗勇,远比兆康想象得要难。
他一面观察着监察部的动向,一面和雷扬竞速找着鸣硕伪造的那些对他不利的东西,一面给自己的无辜找证据,一面竭力给自己那几天的不在场找证明。
不知这些努力有没有用,但他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这两天,他分在烦躁,以旧伤复发向圣安德鲁国王请了两天假,呆在家里,时而沉思,时而消沉,食难咽,寝难眠,脸色越来越差,倒真像是旧伤复发了。
他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妻子儿子,他在家情绪失落时,便会让妻子带着儿子出去玩玩。
“先生,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的妻子不止一次这么问过,但他不想说,也不能说。
“官场上的问题……”他这么含糊地概括过去,不过,他不想让妻子担心,“放心,会好起来的。”
尽管,他也不知道他在安慰妻子还是自我安慰。
下午,他让佣人带着儿子出去玩,妻子则跟着朋友出去逛逛,自己独自坐在阳台上,考虑着接下来的举动。
接下来,似乎怎么都不行……特别是那件事以后接下来几天,他被鸣硕频繁地邀请去见面,这么多次,他真的想不到再好的借口了。至于不在场证明,他更是一筹莫展。
他甚至还发觉到,雷扬正在试探地询问他的部下们,问他的动向,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军事委员会人那么多,如果他没有办法很快妥善解决,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哐当!”
他越想越烦,抓起桌上的盘子,狠狠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