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感,一向是人类乐于追求的东西。
好像有了这个,就会真的出现某种区分他类的差别。
映入白川泉眼帘的,正是这副处决现场成果。
连续两枪并未要去叛徒性命,面部残毁的叛徒口中控制不住吐出血沫和一些分不清的杂质,背靠地面,苟延残喘着。
他以为自己在大声地呻吟,实际上声音却基本被那么轻的脚步声掩盖。
“玩弄将死者,虽然是我常做的事,但黑手党的规矩每一次想起都令人感叹啊。”
他听到另一个年轻的嗓音说。
不同于先前宛如恶魔的声音,这个声音更像是和朋友谈天说地的国中或是高中男生,平淡普通得不该出现在这个场景之中。
蓝色的眼瞳倒映着男人痉挛的身躯,白川泉心想自己若有一天落到这种地步,他一定会在这一幕发生前先一步选择死亡。
都这样了,挣扎着存活,有意义吗?
人是坚强又脆弱的生命。
人体,只是脆弱的。不存在意念上的坚强。
即便是意念,也有可能先于肉体一步崩溃。
右手摸上腰间,白川泉礼貌问了句,“叛徒该死,你们没有异议吧?”
“规矩是首领订的,看这苟延残喘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意苦肉计饶他一命呢?”白川泉弯起唇角说。
这是叛徒陷入永远的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夺取一条性命,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说句难听的,这年头,喝口水呛死的也不少。
生命就是这么脆弱的玩意儿。
不再大惊小怪于生命流逝的白川泉和大部分从事非白道职业的人一样,也对此失去了回馈感。
正是如此,织田作之助这种类型才在良心未泯的人眼中愈发珍稀。
没有人出声阻止,也来不及。
狐假虎威,白川泉老擅长这个了。
怎么反驳?总不能说我只是想多折磨他,或是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的规矩就是个屁?
他们上司会很乐意教教他们规矩的——在白川泉举报后。
安抚好自己受惊的心脏,白川泉才踏入仓库仔细观察。
“仓库内部有电子密码锁,一般而言,这些机密之地的保险措施只有准干部级别以上的人才知晓,寻常人只是踏入靠近,都可能触发警笛。”
“港口黑手党附近的火力武装会在最快速度赶到,歼灭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