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人在等我。”
什么时候,能再回去,见到那个等待的人?
“虽然不记得,每次想起,心底都会涌上柔软。”
低喃着,又一声长叹消逝在昏暗里。
“克洛德,你大发慈善救回来的家伙怎么处理,要杀了吗?”披着斗篷的身影来到凝视帐篷的男人身旁,低声问。
“不,指挥官,我……”
克洛德顿了顿,“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毕竟,我们也不过是幽灵。仅此而已。”
“可你还是把他带回来了。我们都很惊讶。”
“大概……很相似吧。”克洛德说,于沾染风沙的黯淡斗篷下抬眸看着旁边的银白发男人,“虽然没有死亡,却失去了一切。”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被随意丢弃在废弃的火堆旁。”
“一样的被抛弃、背叛,一样的被迫丢弃了自己的过去、自己的信念、自己的一切。”
“我们是军人,可他什么也不是。”
“指挥官,你相信那些人的话吗?”
“他没有欺骗我们的必要。”
“也是,毕竟我们也没有试错的可能性了。……昨晚又自杀了一人。”
“嗯。”指挥官只是应了声。
“这样的生活,谁都坚持不下去了。”
克洛德说。
指挥官没有回复,也没有回复的必要。
沙丘上落日洒满余辉,照得废墟沟壑与黄沙都被涂抹上了另一层色彩。
……
——道理能轻易地战胜过去和将来的不幸,但眼前的不幸却战胜道理。
——《箴言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