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好吵。”
不快地嘀咕了一句,斯普林格抬眼向窗外看去。
“是征兵。”
凡尔纳从门外走入,轻声说。
“所有适龄的男性,都要前往北方战场。”
“意大利北部?”
凡尔纳点点头。
“我买了凉面,”凡尔纳出去了一趟,面对斯普林格神色镇定了不少,轻声说,“她们都在难过,在哭……”
“母亲,妻子,女儿,儿子,父亲……”斯普林格低声说,拿过放在床头的风衣外套。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强迫人去送死……真的有人是自愿的吗?”
凡尔纳自语。
“义务就是人们不愿意做的事情,”斯普林格穿上靴子,慢吞吞说,“从道德角度,这是对享受国家权益的回报。”
“非道德呢?”
凡尔纳问,注视着那双醒来睁眼后,依旧令他恍神的蓝色眼眸。
“非道德就是,将集体的权益物化为政府个体、乃至议员团体甚至一个人的期望,为了非公的目标而剥夺个人权益。”
眼底淡漠,白川泉低头套上靴筒,塞入裤脚。
“也就是,一部分人需要另一部分人为他们一厢情愿的愿望买单。”
“但是,这是义务规定的问题吗?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从来如此,便是正确啊!”斯普林格轻笑着说,“这叫政治正确性,法国的哲学课程没有讲到这一部分吗?”
“我认识一个人,”斯普林格想到曾向自己情报员老师了解过的一份超越者情报,忽然说,“他可以拒绝最权威的决定,控诉最团结的集团。……直到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正确的。”
“如果是错误的呢?”凡尔纳追问,“如果最后证明他是错误的呢?”
“要为了自己不成为笑话而拒绝自己吗?人怎么能成为自己的影子?”斯普林格低声说。
“而且,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是,做你想做的、不是利益既得体认可、但是大众认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