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成本这东西,所有世界都有,大唐世界也一样。
实力越高、境界越深,沉没成本就越大,也更没有人会轻易地更换自己的根基。
就算是所谓的借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看看宁道奇和慈航剑典就知道了。
这件事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里边,但同样也有着真实的一面,否则,根本不可能拿出来作为理由,真当天下之人都是傻子吗?
除非是同根同源的功法,否则,根本不可能兼容。
而在排除了功法之外,祝玉妍能想到的,便只有婠婠与边不负了,前者是很优秀的女子,后者是另一桩交易的‘物品’。
“边不负罪大恶极,可以交给国师。但婠婠是本座嫡传,未来更是会继承阴癸派,所以,还请国师提别的要求。”
“师傅!”
婠婠都惊呆了,完全没想到祝玉妍直接点了自己的名。
虽然表面上说的是让林远提别的要求,可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给摆上了货架了啊。
被当作交易‘物品’,婠婠心里很是别扭。
可一想到交易的对象是林远,似乎又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祝玉妍正色道:“婠婠你放心,为师是不会轻易把你送出去的。”
没错。
前提是‘不会轻易’,可如果别人给出足够的代价,那自然也是可以交易的。
这很祝玉妍。
就像当年祝玉妍对待被边不负强行欺负的单美仙一样,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益二字而已。
林远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师徒‘深情’对话。
只不过,总会有意外出现,比如此时外边就引起了些许骚动,随后就有侍卫进来向宇文成都禀报:“将军,秦川、独孤阀独孤凤前来拜访。”
秦川?
师妃暄啊,还有独孤凤……宇文成都询问地看向林远,林远想了想道:“让她们先在外边等着吧。”
“是,师尊。”
宇文成都应诺,随即便主动走出了院子——师妃暄不提,终归是江湖中人,并不被宇文成都放在眼里。
要不是因为代天选帝一事,就算师妃暄再漂亮,也不会入他的眼。
但独孤凤不一样。
这位在独孤阀也是无法无天的小魔女,如果他不出去镇场子,那独孤凤还真会往里边硬闯。
在没有跟独孤阀翻脸之前,宇文阀的精锐可不会对独孤阀的直系子弟下死手。
林远好不容易安排他做些事情,他这个还未正式入门的弟子,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
“今晚上,是真的很热闹啊。”
祝玉妍轻笑一声,“国师公事繁忙,大半夜的还有客人来访,本座就不多打扰国师安歇了。至于交易,依然有效。只要国师提着石之轩的头颅来找本座,无论是任何代价,本座都愿意承受。”
自然,也包括婠婠。
眼见祝玉妍要走,林远连忙说道:“石之轩实力不弱,逃跑能力也很强,不费点功夫,根本抓不到他的尾巴。交易可以继续进行,不过阴后能不能付点定金再走?”
祝玉妍眉头微皱,“本座可是已经将边不负留下了。”
“边不负不属于交易的内容,无论阴后是什么选择,他的性命,都在贫道手中。”
林远语气平静,可态度却十分强硬。
祝玉妍胸口一窒,好一会儿才笑道:“国师说得没错,以国师的实力,边不负的确逃不出国师的手掌心。既然如此,国师想要什么定金?”
林远吐出四个字:“天魔大法!”
祝玉妍诧异道:“国师修的是道,要天魔大法作什么,难不成真的要像宁大宗师那般,为我魔门起势助力?”
林远笑而不答,只是道:“不知阴后,是否愿意以此为定金?”
祝主妍看了婠婠许久,心中衡量着,突然开口道:“婠婠,这些时日你在国师身边伺候,若是你突然离开,或许会让国师怀疑我阴癸派的诚意。既然如此,你便先留在国师身边,互通有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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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
在阴癸派的传承功法——天魔大法和嫡传弟子婠婠之间,她选择了前者。
婠婠抿着唇,强忍着心中那难以言喻的神情,浅笑道:“师尊放心,若是道长有什么事,婠婠会及时告知师尊的。”
“如此便好,今夜便到这里吧。国师,本座便告辞了!”
话音落下,祝玉妍就带着闻彩婷、云霞二位长老,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院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边不负安静地呆坐在角落,双眼无神,如同一具失去精气神的躯壳。
婠婠安静地走到林远身边,微微欠身行礼,“道长,婠婠……回来了。”
林远点点头,“是不是有些伤心?”
“婠婠从小被师尊带大,对师尊的性格很是了解。因为了解,所以对她的选择并不意外,自然也就不会伤心了。相反,能够待在道长身边,婠婠心里有的只有开心。”
林远摇摇头,“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心情不好,就去休息吧,贫道这边也不需要你一直侯着。”
“是。”
婠婠虽然应了一声,但身子却没有动,依然站在林远身侧,就如同一枚优美的挂件一般。
林远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是希望阴后能用天魔大法来换的。”
婠婠的目光温柔了几分,轻声道:“道长不必如此。婠婠刚才就说过了,婠婠对师尊一直很了解,如果她今天选择了婠婠,那才有可能会有意外发生。”
林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喉咙动了动,终究是没的把‘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真的在可惜没能拿到全本的天魔大法而郁闷’说出来,那也太伤人了。
林远可不是钢铁直男。
就算没想过和婠婠怎么样,但也不可能傻到这种程度。
而这时,宇文成都颇为狼狈地回来了,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身火红色衣裳的女子。
女子神色平静,完全没有击败天宝大将的喜悦,就仿佛是吃饭喝水那般自然。
直到见到林远,在她那火红色衣袍下的鼓鼓囊囊才止不住地起伏起来,神情激动道:“国师,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城外见过的!”
林远笑道:“自然记得,独孤家,独孤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