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所期望的是同一条路。
如果是无法互相谦让的独木桥的话,在先走一步之人的背后必将由落后的人满怀着敬意送行。
正因为如此——这才是一场没有后顾之忧、没有任何杂念、赌上性命、探求枪剑真正价值的战斗。
两人表情都十分紧张严肃,不过嘴角都挂有一丝微笑。
“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迪卢木多·奥迪纳——要进攻了!”
“来得好。不列颠之王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Pendragon)迎战——!”
两人再次逼近,白刃相交,火光四溅,从中甚至可以看出以武技为其生存意义之人的欢喜在闪耀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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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奈斯躲在废弃工厂深处的阴影中,观望着外面的战斗局势。他心中的想法和那些骑士清廉的觉悟相反,只是被焦躁煎熬着。
由于胜负迟迟未定,焦急的思绪使他越来越坐立不安。
为什么赢不了?
尽管被Saber如此小看,为什么Lancer的枪还是无法击中Saber呢?
仔细思考一下的话,答案就很明显了——那就是Lancer很弱,远远逊色于Saber。
此时,他对没有得到英灵伊斯坎达尔感到无比后悔。
如果按照当初的预定将征服王收为Servant的话,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在关键时刻被偷走圣遗物,自己情急之下只好召唤了迪卢木多作为替代。就算英灵的等级下降,只要有自己这个一流的、正牌的Master在,就可以弥补那少许的不利。Servant不足的部分由自己的才能来补足,罗德.艾卢美罗伊就是拥有这样无畏的气魄。
但是在失去魔术回路的现在,凯奈斯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自信。要依靠唯一剩下的令咒和劣等的Servant在战斗中生还的话,就只能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如果没有确定的胜机,就应该干脆带着Master逃走才对。虽然他还没有询问Lancer到底是怎么失去“必灭的黄蔷薇”的,不过既然Saber的左手恢复了,那么与其对战的胜算就更加渺茫了。
现在可不是拘泥于战斗的时候,Lancer应该还有其他需要优先完成的任务。对现在的凯奈斯来说,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寻找、救出索拉。不命令Servant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那个Lancer到底要蠢到什么地步?连这种程度的状况都判断不了吗?
焦急的凯奈斯使劲挠着头。现在能够使用令咒的话该有多好啊。为什么手头的令咒偏偏只有一个呢?索拉带走的两个令咒实在是太可惜了。要是她能够信任凯奈斯的话……
这时候,凯奈斯的颈部突然感到一阵不自然的空气流动。
在他身边飘落下一张纸片。那只是非常普通的信纸,不过凯奈斯却死死盯着上面简明的几个字。
“——不想让恋人丧命的话,就静静地朝后面看——”
凯奈斯怔怔地瞪大眼睛,移动轮椅的车轮改变身体的朝向。在漆黑一片的废工厂深处,从天窗传来的光亮像聚光灯一样照亮了一个地方。
淡淡而冰冷的光亮中,浮现出一个昏睡般倒地的女人轮廓。
“……!”
就算光线再怎么昏暗、距离再怎么遥远,凯奈斯都不可能看错那容貌。
虽然索拉铁青的面孔上的痛苦与憔悴表明显然发生过什么,但她嘴边的一缕发丝如微风吹拂般振颤着。那是呼吸的证明,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