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德尔斯伯勒,诺尔顿高地,山顶附近,维多利亚阵地。
自瓦军开始朝这里进攻至今,这座高地已经在瓦军、维军双方间,反复易手了数十次。往往这天一方才刚攻上高地,当天晚上,另一方就又已经气势汹汹地攻上来。
在阵地侧翼,一位维军上尉把手中轻机关枪的弹夹清空,再把一枚手雷朝着向这里冲来的瓦军丢去。
轰隆一声炸响,火光迸射,烟雾腾起,瓦军似乎撤离了。
“谁还有子弹?!”上尉立马喊了起来,但没人给他回应。
这一刹,他才猛然意识到,阵地上,其他火力点的声音,已经沉寂很久了。
上尉侧过头去,身旁,在战斗前,还与他讨论哪里美女多的班长胸前,早被血液浸染——似乎是在起身丢手雷时,被打中的。
视线越过他,再往前,则是一个扑倒在机枪上的中士,他的头盔上,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边缘是暗红色的液体……再是一个歪斜在沙袋侧的上等兵、一个身体不再完好的下士、一个被魔法贯穿腹部,向后仰躺的新兵、一个手里还捏着断裂话筒的通讯员……
整个阵地上,除了他以外,已再无其他维多利亚官兵。
“……”上尉沉默地把自己的轻机枪丢到一旁,从自己怀中拿出仅剩的两枚手雷,再看了一眼那些,在战前交予他保管的,周边各位牺牲者写好的遗书:‘早该预料到的……’
把那些遗书用沤结着血渍的泥土埋上。
刚才引爆的手雷黑雾已然散去。
又能看到瓦军往这里冲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