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停泊着两辆马车,棒槌、赵银环和两名弓箭手被反缚双手推到马车旁,胡佳在身后将刀尖向前捅了捅,阴沉地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上去。”
棒槌和赵银环对视一眼,此刻受制于人不得不从,只能无奈地上了马车。车厢算不上豪华,但足够宽敞。胡佳与几名杀手坐在了对面,手中紧握着短刀虎视眈眈地盯着四人的动作。
马夫扬鞭马车缓缓启动,众人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摇晃晃,赵银环忽然感到有一丝恍然,上一次坐马车是什么时候呢?
他想起来了,就在不久前,那一辆奢华的车厢之中,有他与杨佳蓉,有谷雨与他的妻儿。那时候他有富足的生活,爱自己的父亲,盼望着以读书人的身份考取功名,筹划着与爱人之间的婚事。
这一切明明发生在几天前,可对他来说却像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有一瞬间他希望这辆车能一直走下去,这样他就不需要面对不堪的现在以及未知的未来。可是天不遂人愿,马车戛然而止。
胡佳亮了亮手中的短刀,压低了声音威胁道:“别出声,否则捅死你们!”
紧接着传来询问声:“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水边鬼鬼祟祟的作甚呢?”
随后是邹念文的声音:“官爷,咱们是兵部王大人的家眷,行个方便。”
“哪个王大人?”
“官讳立琦。”
迟疑的声音:“哦?马车中坐的可是王大人?”
邹念文道:“乃是家母,后边马车里坐的是少爷一家,今日出外踏青回来得晚了,官爷可是要搜查?”
“算了算了,走吧。”忙不迭地推辞。
马车缓缓启动,胡佳明显松了口气,见赵银环四人老老实实地待着,不由笑道:“这样多好,你方便我也方便。”
赵银环将头偏过一旁懒得搭理,路程遥远赵银环昏昏欲睡,马车终于停下,胡佳率先跳下了车,端着短刀命令道:“下车!”
赵银环吐了一口气站起身缓缓地走下了马车,他打量着四周。
此时马车停在一处黝黑的巷子里,面前是一栋安静的宅子,朱漆大门、高耸院墙无不告诉他这一户人家身份的尊贵。他的视线落在石阶上的箱形抱鼓石,石上雕有两只威武的狮子,纹理清晰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