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姜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心中慌乱砰砰直跳,谷雨道:“谢谢你。”
夏姜含混地应了一声,才道:“我那助手叫大脑袋,上山之后便再没见过他,听胡二娘的口气似乎也被掳上了山。”
夏姜被迫做了朝天寨的大当家,却迟迟不敢告诉谷雨,正是拿不准谷雨的态度。这小子嫉恶如仇,为了追查真相不惜与皇子贵胄为敌。夏姜做大当家的固然不情愿,但对朝天寨的男女老少却充满同情,有意将其引上正途。若被谷雨识破,与顺天府见寨中老小绳捆索绑,夏姜可真要愧对徐开龙夫妇了。
所以大脑袋的身份被夏姜掐头去尾,只说是东壁堂中的小厮,随她结伴同行。
谷雨紧锁双眉:“我们在总坛大闹四方,那大脑袋都没有现身,只有两种可能:一则他被发配给了其他教习师傅,另一则他根本没有上山。”
夏姜语气苦涩:“要是第二种可能,那可就麻烦了,那茶摊左近荒无人烟,想逃生也并非易事。况且以你现在的处境,也很难再向应天府寻求帮助。”
这句话说到了谷雨的痛处,他禁不住叹了口气,城内白如冬对他起了杀心,城外又有大乘教的教众围堵,他忽然发现自己已难有容身之处,更为他忌惮的是应天府衙,白如冬仅是被推到台前的角色,那府中还有哪些人是他的同伙,又有什么人为他充当了保护伞。
谷雨作为外乡人,根本无法摸清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这种感觉在京城绝对不会出现,他有师傅,有一干师兄做他的后盾,但在这里他几乎毫无优势。
夏姜看着沉默的谷雨,将他手反握住:“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回京吧。”
谷雨扭过头看向夏姜,夏姜轻声道:“这里的战争不属于我们。”
谷雨定定地看着夏姜,对方的不安情绪透过手掌完整给了他,他缓缓摇摇头,夏姜皱起眉:“哪里都有不公,若你见到一件便管一件,能管得过来吗?你真把自己当成了天下第一捕头吗?”她眼角泛泪,经历过今晚的凶险,她更加坚定了离开的想法:“再管下去,你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