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庶出女儿,沈栖姻忽然有些好奇她的那些家人会怎么打发沈如姻,毕竟那一家子惯会的就是物尽其用。
冯若滢说完那番话,冯夫人见沈栖姻并未接茬儿,果然便如她所料般斟酌着开口:“按理说,你与滢儿一般是小辈,又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有些话不好说与你。”
“但只你祖母和母亲不曾来,也唯有将个中缘由说与你听。”
“衡儿素日虽然放浪形骸,却也不至于糊涂至此,跑到寺庙里去胡闹。昨日回来我曾细细问过他,他说是令妹假借你的名义邀他前去,又在那屋里放了些腌臜东西,这才叫他失了神志,中了奸计。”
言外之意便是,冯衡也是受害者,不能指望让他负责。
闻言,沈栖姻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难道是迷情香……”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急急否认,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对!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冯若滢想起来自己昨日就是为了跟踪她才撞破了自家兄长和沈如姻的丑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昨儿我分明看见你也神色匆匆的去了后山,还叮嘱你的婢女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你分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对不对?”
冯若滢觉得自己已然探知了真相,愈发咄咄逼人起来。
冯夫人也面露狐疑。
在她们母女二人的追问之下,沈栖姻似乎终于承受不住,面露为难,眸光黯淡地说道:“昨日我与三妹妹同在寮房抄经,她说脖子酸想出去松泛松泛,但却迟迟未归。”
“我恐耽搁太久,回去会被祖母责骂,便叫忍冬出去寻她。不想,竟见她行踪鬼祟地去了后山,忍冬还在那处瞧见了令郎。”
“彼时我尚不知他们会闹到那般地步,只想着他们孤男寡女私下见面,若被人撞见恐说不清,便想去寻她回来。”
冯若滢明显不信:“你会有这么好心?”昨儿她是怎么按着她妹妹给自己下跪的,她可是还记着呢,别想蒙她!
沈栖姻凄然一笑:“自然没有。”
“我与她并非一母所生,母亲温良,只要是父亲的孩子她都爱,待那些庶子庶女倒比对我上心,是以我很嫉妒他们,与两位庶妹的关系不坏,却也实在称不上姐妹情深。”
“只是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不帮她压下这等丑事,传扬出去于我的名声又有何好处?”
沈栖姻这话虽有些凉薄,却实在坦荡。
她若一味说自己为沈如姻着想,冯夫人反要合计合计。
可她却只是权衡利弊,倒叫人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