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两,是昨日的定金。”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这四十两,是给您的分账。”
原来——
方才沈栖姻一看到冯若滢,就估摸着她也许会来找麻烦,便事先与掌柜的说好了,她助他高价卖出笛子,超出原价的部分他们五五分账。
只是,如今却多出了五两。
她感到疑惑。
只是这会儿银子已经到手,再没有动力能够支撑她忽略针扎嗓子的感觉张口说话,便只略微偏了下头,表示不解。
掌柜的了然,解释道:“姑娘为此出力许多,自然该拿大头。”
他说得客气,沈栖姻却未轻信。
正所谓无商不奸。
她不信他会如此好心。
之所以将到了手的银子拱手相让,大概是为了“封口”吧,否则若此事传扬出去,往后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沈栖姻并非一个较真儿的人,也就没有戳破这一点。
她扫了眼那成排的笛子,示意掌柜的该把她昨日真正定的笛子取出来给她了。
谁知掌柜的却一脸为难:“……实不相瞒,有位贵人也看上了您定的那支紫玉笛。”
“他此刻人就在楼上,要不您移步上面,看商量着,是否能够割爱?”
掌柜的态度很明了,他开门做买卖是为了赚钱,并不想得罪人,因此究竟卖给谁他不说,让他们自己去决定。
沈栖姻听他的语气便知道对方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便也无意为难他,只让他前面带路,她去见见那位所谓的“贵人”。
上至二楼,沈栖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男子。
一袭玄衣,清冷肃杀。
可不是贵人嘛。
不止掌柜的不敢惹,她也惹不起。
萧琰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在看到沈栖姻的那一刻也毫不惊讶,显然一早就知道楼下的人是她。
薄唇微启,他惜字如金地丢出一个字:“坐。”
骨节分明的手执起桌上的紫砂壶,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掌柜的悄然退下。
沈栖姻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她朝萧琰福了福身子,然后才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桌案边上放着一个长长的匣子,沈栖姻猜,那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她想要的那支紫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