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沈栖姻落地那日起,沈苍便再没给过她好脸,更遑论说出这般熨贴的话,只听得沈夫人心下五味杂陈,泪光盈动。
“老爷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毕生依靠,妾身不对您好,还能对谁好呢?”
这话沈苍受用得紧,便也难得说了软话:“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老爷这样讲便生分了,一世夫妻,哪有不红脸的呢。”沈夫人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要怪,就怪那两个小贱人!”
“若非她们素日挑唆,老爷也不会那般远着妾身。”
“谁曾料,郑姨娘那个小娼妇坑害妾身也就罢了,周姨娘竟更是胆大包天,居然还敢背着老爷偷人!”
“不过老爷也别恼了,平白气坏了自个儿,倒不值许多,何况妾身报官抓走了那对奸夫淫妇,也算是给老爷报了仇了。”
沈苍听了这话,脚步立时顿住。
他拧眉看向沈夫人:“你说什么?是你报的官?!”
“……是、是啊。”
话音未落,沈苍抡圆了胳膊,“啪”地给了她一巴掌。
沈夫人被打得都站不稳了,往旁边踉跄了两步才站定。
她捂着脸,满眼的难以置信:“老、老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沈苍怒极,反手又是一巴掌:“我就说无缘无故那官差怎么来了府里,原来是你害我!”
“我没有,我没有……我是一心为老爷好啊……”
“为我好?”沈苍都气笑了:“将我被戴绿帽子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这叫为我好?”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巴不得气死我!”
“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恶狠狠地丢下这一句话,沈苍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甩到了沈夫人的脸上,跟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沈夫人站在风里哭得可怜。
沈栖姻离得远,虽然没有完全听清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但通过他们之间的动作也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把名为“母亲”的刀,用着还真是趁手啊。
虽然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