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你为侯府开枝散叶,大功一件,我要让你当侧妃。”
魏玄这话一出,沈老夫人等人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侧妃!
若是沈念姻能够顺顺利利地生下魏玄的长子,那她在武安侯府的地位基本上就无人可以撼动了。
万一哪日世子妃有个好歹,依照世子对她在意的程度,再有诞育长子的功劳,说不定还能将她扶正,当个填房。
来日魏玄继承侯爵之位,她就是侯爷夫人!
那连带地,沈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光是这么想想,沈苍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谁知,沈念姻却拒绝了:“我不在乎什么侧妃不侧妃的,只要能陪在世子身边,顺利生下我们的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可把沈老夫人他们给急坏了,心说这到嘴的肥肉怎么还往外推呢!
魏玄知道她不是那等贪慕虚荣的女子,心里说不出的熨贴,愈发想要尽自己所能地对她好,本想同她说几句体己话,但碍于这里人多,只能作罢。
同李太医再三确认,沈念姻的身子并无大碍之后,他方才带着沈念姻欢天喜地地回了侯府。
沈家这边呢,因为得知沈念姻有了身孕,对日后不禁充满了不着边际的幻想,因此也不免沉浸在一片喜气之中,几乎忘了府里还办着丧事呢。
一夜过去,翌日天色方才蒙蒙亮,沈家便鼓乐声大作,起灵送葬。
府内各处都挂满了白纸糊的灯笼,照如白昼。
乱烘烘人来人往,哭声摇山振岳。
沈如姻的丧仪办得很是简陋。
一则,她无甚身份,又是小辈,本就不宜大操大办。
二则,沈老夫人和沈苍都不舍得那个钱。
别说沈如姻如今是假死,就是真死了,他们该抠还是抠。
沈家众人除长辈之外,其余皆是一身缟素,随着白事知宾的一声“起灵”,除了沈栖姻和忍冬之外的所有人都放声悲嚎,那场面……
多少是有点搞笑的。
因为所有人都是干嚎,调门儿有高有低,口气有长有短,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忍冬支起胳膊肘轻轻撞了沈栖姻一下,同她说:“阿姐,香兰姐姐几时和沈如姻关系这般要好了?你看她哭的,肩膀直抽抽。”
沈栖姻头都没回,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乐的吧。”
“啊?!”
“你香兰姐姐发笑的点总是奇奇怪怪的。”昨儿沈念姻回来吊丧,自己不过怼了她和魏玄几句,香兰都乐出声来了。
想来是今儿这情景,又触动到她了。
送殡的队伍一路出了沈家的大门,人群之中,忽然传来“咔嚓”一声,只是哭声乐声震天响,一时无人发觉。
等抬棺的人意识到不对,却已经来不及了。
杠子突然之间断开,八人抬的柏木棺“哐当”一下掉到了地上,棺材板顿时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