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知道冯若滢是出于好意,不放心她的安危,恰恰因此,自己才更不能拖她下水。
若只是关系到沈家,凭冯家的权势地位自然是不怕的。
可如今沈梦姻已然搭上了戬宁侯府,那不是冯侍郎可以抗衡的,所以这趟浑水,能避则避,切莫沾染分毫。
再说冯若滢见沈栖姻态度坚决,只当她是有自己的打算,恐自己跟过去反而会坏事,也就乖乖听话,没再坚持。
走出宴厅时,沈栖姻不着痕迹地往宋岚烟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果然见她不在座位上,不知去了何处。
那婢女引着她一路往外走,初时还能听到宴厅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到后面,便只余风声。
竟是越走越僻静。
香兰默默跟在沈栖姻身后,但见侯府竹坞曲水,池广树茂,其中曲径繁杂,七拐八绕,她便随手薅了一把花,一路薅,一路撒,作为标记,免得出什么意外寻不到归路。
沈栖姻留意到她的小动作,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心里对这丫头倒是愈发满意。
一直行到一处阁楼前,负责引路的那名婢女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乡君,请。”
沈栖姻环顾四周,见阁楼附近多植紫竹和金镶玉竹,竹色清寒,波光澄碧,状似自言自语道:“侯府为宾客准备的歇息的地方真是有够清幽。”这一路过来,她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那婢女不知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只深深地低垂着头,说:“乡君请移步楼上,至顶层即可。”
沈栖姻眸光微动,提起裙摆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