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开口的第一个问题，仿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族长，我们是来自妖界的彼岸花族，当年离开冥界去了妖界。”

“嗯，几千年了吧，当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族长道：“如今怎么回来了？我记得你们走的时候发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的，怎么？外面混不下去了吗？”

听到这话叶灵泷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族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说的是“走”而不是“叛离”。

若心中有怨恨，那必定不会用这么温和的词。

“当年长辈们想要出去闯荡一番，他们做的决定他们也确实自己承担了后果，他们即便再苦再难，死在外面也不会再回来麻烦本族。”沈离弦道。

“砰”的一声，彼岸花族长一掌打在桌面上。

“既然不会回来，你们又来做什么？”

“但小辈们是无辜的，当年的决定不是他们做的，这惨痛的代价也不应完全让他们承担。”

“代价，你们去妖界付出了什么代价？”

“双意识重叠。”

沈离弦说完之后大殿上的彼岸花族全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光是这五个字，他们就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过程有多痛苦。

因为身体上的疼痛是可以忍受的，但精神上的折磨很容易损毁心智，那痛苦将是无穷无尽的。

“那后来他们是用了什么办法？”

“强行灭杀其中一个意识。”

听到这话，整个大殿上的人都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这未免也太大胆，太疯狂了！

那是自己杀自己啊！而且一旦弄不好，命都要丢！

沈离弦的言语很平静，但每一个字落到他们耳中都犹如惊天炸响一般。

就在边上的长老们议论起来的时候，族长又一掌拍打桌面。

“活该。”

“自己选的路，确实要自己承担，长辈们对此没有怨言。但小辈们无辜，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天赋和魄力完成这痛苦的过程的，但他们想活着，需要一条生路。”

沈离弦双手抱拳，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