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小野笑喷了!
“有那么好笑吗?嘴歪眼斜狗屎牙,明明很难看,还以为美!你回去吧,我会和中国人交涉的!”
“嗨!”
看着石板怏怏不快的背影,高桥智雄即将回国,山口中直不能再耽搁了。他浮想联翩,帝国终究是个蕞尔小国,无论他们怎样狂妄自大自称“大日本帝国”,但他们心中都明白:大不大只有自己知道!全国上下,象打了鸡血,狂躁不安,每个人都陶醉在圣战的狂想曲中,臆臆然,醉醉然,仿佛天照大神如同太阳一样,普照日本似的,更可以飘洋过海普照中国,每个人都显得轻飘飘,象一片羽毛,扶摇直上三万里,在云端中不经意翻着漂亮的筋斗,每一片祥云象棉絮一样,可抓可撕,从中国传去的许多添油加醋的宣传,让国内的人,认为自己的脚就踩在祥云上,风一拂,就轻轻然,飘飘然,雄居亚洲,雄霸世界!
然而,当双脚一踏到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就明白:这一切只是梦想,大东亚共荣,只不过少数战争狂人的臆想,连制造这个神话的人,也会捂嘴露齿讪笑,我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奇思妙想,居然还有那么多人信以为真,那他手中拿的那是舆论工具吗?简直就是《西游记》中,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呼扇一下,飞沙带起走石,狂风撩起巨浪。
浅仓以前是位学者,很早就受帝国派遣,来到中国,熟练掌握中国历史,风土人情。
大东共荣忽悠一下别人,让别人信,让中国人信,就足够了,里面的实质,自己要清楚,不能跟人起哄。
“你收拾一下,我们去看看那位一直起着中流砥柱作用的柳主任,能否最终给出我们想要的答案!”
“嗨!”小野正雄“叭嗒”一立正,转身就走。
一摇晃,在临江县已经有十五天了,亲眼目睹了周至柔的工作作风,雷厉风行,不盲从,有步骤,有计划,全民动员,尽快恢复供水供电,每天都亲临第一线,从混沌,到有序,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心悦诚服,他看在眼中,记在心中,除了这,周还亲自上城,询问城关险隘的布防。
钱绪军突然调离,让史凤琳有些措手不及,他和胡达交往泛泛。史凤琳上层主要是来自于戴笠、钱牧寒、李中洲,许多人忌惮戴的威名,早年就有中国的希姆莱之称,是中国那个时间段最具神密的人物。对于他手下的人,一般人畏惧三分,更何况:史和戴私交甚笃。这些人表面上哼哼哈哈,甚至是和人称兄道弟,这不代表他们真的放下睚眦之怨,因为他到神州省时间不长,他把临江县的情况,跟胡达例行公事汇报一下,就急不可耐,越过龙泽,返回西凉城,黄兴忠比他年龄上要小,如今他的两个儿子,已经踏上仕途,而他的儿子,还在遵从上帝的旨意,在某个他并不清楚的鸡脚旮旯里待命,等待着重修为人,他虽然万分气愤,但也只能暂时放下恩怨,因为他如果不计后果,为了父亲和黄兴忠的恩怨,去和黄天祥、黄天佑斗私,他没有必胜的把握,虽然他资历很老,可以用王牌来形容,但他的势力在上层,乌白和他关系最铁,可那毕竟是远水,无法解近渴,要想栽赃陷害,还需要时日来精心策划,这又是他不耻的,按下葫芦起了瓢,就算他耗尽能量,未必有全胜的把握,弄不好,两败俱伤,母亲虽然含含糊糊,但从这些一鳞半爪下,他似乎看到曾经的史黄两家惨烈的斗争,加之,他后继乏人,拿什么与人争斗?弟弟虽有孩子,可终究他们是一介书生,未必有力和黄家人斗,此大任唯有他扛,可现在这种背景下,只能隐忍。
岁月蹉跎,许多藏匿于心的恩怨,不是放下,而是从指缝间溜掉。
太阳花花,在摇椅上几乎睡着的陈夕红,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抬眼一看,一男一女,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她惊愕了:“你们是谁?你找谁?”
“叫姑,叫大姑!”他们笑笑,唤来两个孩子。
“姑姑好!我叫陈林威,她叫陈林秀!”
“你们是谁?”
“我是你哥,她是你嫂子,你们见过面的,我是啸虎,你看看我!”
“你真的是我哥?我差点认不出来了,你是叫林琳?”她从摇椅上站起来,拉住陈啸虎的手,“哥,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妈一直以为你……”并把另一只手,伸到林琳脸上,“嫂子,我们都老了!”随机放开手,“侄子,侄女,过来,让姑姑看看,我是你们亲姑姑,叫我,叫我!”曾经的苍海,依然变成桑田,岁月的刻痕,一道道,水波浪弯在脑门上,孩子,两个怯怯的孩子,这是哥和嫂子生命的再延续呀!
两个孩子,惊惧看着她。曾经玉圆珠润的脸,皮皮囊囊,他们没有见过最好的她。无论怎样的热情,都无法产生共鸣,只一下子,她就爱上这两个孩子。
“嫂子,你好厉害呀,你们的孩子都半大了!”她站起来,依然拉住两个孩子,“还没回老家?妈知道你们吗?”
陈啸虎和林琳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