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贺高的性格从未改变过，仅凭他几句痛彻心扉的质问，也未必能改变些什么，贺高大概只会觉得不痛不痒，甚至完全不会放到心上。

哪怕贺深以贺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警告贺高，甚至搬出贺霆这个贺家家主来震慑贺高，贺高也顶多只是明面上收敛自己的行为，转而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得更深了。

但实际上，他大概依然会我行我素，私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就像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做的事，表面假装好好学生，私下欺负霸凌同学。

贺深不觉得他有什么本事和能力，能够几句话改变贺高的本性，也不觉得一个自甘堕落的人，能被其他人轻易改变和拯救。

毕竟他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贺深没有救世主情节，也不觉得他能拯救谁，向悬崖边上的人伸出手，只能延迟对方坠崖的时间，但真正要爬上来只能靠自己。

唯有自救者方能有机会得救，如果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那就彻底完蛋了。

贺深收起所有情绪，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贺高：“你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

贺高有些不以为然，但又有些害怕，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让他觉得他在贺深面前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我知道很多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贺深忽然凑到了贺深耳边，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其实，我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看到你背后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

“有猫，好多只猫，它们被活活拔掉了牙齿和指甲，身上的皮毛也被扒了下来，浑身血淋淋的，它们一直跟在你身后，死死地盯着你，怨气非常大，你难道没感觉到肩膀有点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