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琴也离开书房之后,贺佳走进了书房,看着遍地狼藉,她微微皱眉:“这些东西……不都是贺霆的宝贝吗?这个老坑洮砚不是他之前在拍卖会上高价拍下的吗?”
这些文玩摆件基本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如今却被贺霆随意摔烂在地。
白文秀不紧不慢道:“贺霆如今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
贺佳摇摇头:“果然是年纪大了么……”
白文秀淡淡笑道:“他年轻的时候,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那时他还会装一装,现在他不想装了,也没必要装了。”
贺霆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动不动摔东西打骂下人,就连陆琴琴也被他扇过好几个耳光。
那些文玩摆件都是他昔日里千方百计弄来的,大部分都相当珍贵,不仅价值连城,而且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贺霆平日里宝贝得不行,天天捧在手心上把玩,连碰都不让其他人碰。
但如今他越来越偏激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旦脾气上来了,不管他以前多宝贝的东西,都能毫不爱惜地摔烂在地,脾气下去之后,又开始懊悔心疼。
如此反复无常,根本就不像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甚至不像一个精神正常的普通人。
贺佳叹了一口气,语气却十分冷静:“我本来还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做得那么绝,但贺霆如今这个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待在那个位置上了,他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贺家带进泥潭里。”
白文秀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是她最引以为豪的宝贝,是她此生最优秀的作品,也是她DNA的生命延续。
至于贺霆,不过是她攀登高峰路上的一段台阶而已,如今她已站上群山之巅,已经无需重走来时路了。
白文秀垂着眼睛,所以有些事就不必让贺佳知道了,贺佳全身上下都应该是干干净净的,而那些肮脏的事,就让她来做吧。
贺霆的脾气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变差的,他虽然人到中年越发偏激,固执己见,自我极端,但他好歹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不可能真的情绪不稳定精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