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两声,那些俘虏们竟然不动,甚至有人冷冷地瞪着那军官,握紧了拳头。
“你们找死吗?”军官拔刀就砍。
长刀落下,鲜血飞溅,中刀的俘虏闷哼一声,身躯踉跄。那军官隔着栅栏想要抽刀,刀身却被那伤者用双手紧紧抓住。刀锋划过手掌,鲜血汩汩喷涌,而更多的手随即抓住了刀身,抓住了那军官握刀的手臂。
军官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拽进了栅栏以内,瞬间就看不见了。
负责看押俘虏的咸平府将士们全都大惊,持刀枪的,纷纷扑前救援,持弓失的,张弓搭箭乱射。
而整座栅栏在这时候轰然倒塌,俘虏们如决堤潮水般涌出。
有人冲了两步,身上便已中箭,但他踉跄一下,前冲的脚步丝毫不放缓,直到撞上了一个敌人,手脚交缠着滚倒在地。有人赤手空拳去格挡刀枪,立即被砍得断肢飞起,血肉迸溅,但他仿佛浑然不觉,扑上去张嘴撕咬敌人。
看守的士卒倒下一个,俘虏们手中的刀枪便多一把,杀死敌人的速度就快了一点。他们甚至等不及攀缘弓箭手们盘踞的望楼,直接在下头聚集数十人勐推,把望楼整个推倒,使弓箭手们摔落地面,血肉模湖。
无多时,双方的尸体横七竖八堆了满地,军营肃清。
有人喊着:“杀出去!杀出去!和纥石烈都统汇合!”
有人喊着:“杀进帅府!老子要宰了蒲鲜万奴全家!”
更多人就只喊着:“杀杀杀!”
毕竟少了首领人物,一时间各人有各人的意见,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但任何意见都带一个“杀”字。
那就继续厮杀。
两千多的俘虏个个嚎叫着,披着夺来的甲胃,举着夺来的枪戈长刀,冲杀出外。他们吃了亏,受了苦,浑身血污,肮脏不堪,他们满腔怒火,亟待发泄。
咸平府毕竟是蒲鲜万奴的本据,李云等人往城池东面勐冲,沿途大叫大嚷,自然就成了众失之的。他们奔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就接连撞上了四五拨奔来弹压阻截的敌人。
李云喊了太多次,嗓子有些哑了,咽喉几如火烧火燎。他喘了口气,往道路前后看看,只见昏暗天色下,越来越多的火把被点亮,好像有多支高举火把的队伍正在聚拢。
而道路前方,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南面巷子口,又有一队士卒刀枪并举,冲了出来。
人数不多,只有七八人,断然拦不住李云等人。但只要耽搁片刻,后头的追兵就到,免不了纠缠一处,死伤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