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基层军官的身上,甚至在那些普通士卒的身上,侯忠信甚至还感觉到一股特别昂扬的劲头。
这种劲头,既不同于侯忠信想象中北地蛮兵的凶神恶煞,也不像大宋的精兵那样缄默而沉重。好像很少在武人身上看到,倒有些类似于大宋的官绅,骨子里带着自豪和矜持。
一个个卑贱丘八,怎么就能和官绅相提并论了?
侯忠信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许是在海上待久了,脑子有点湖涂。
这时候,各处军营里又有号角响起,随即定海军的游骑探马兵分数路,疾驰而出。
在侯忠信的身后,有个直沽寨本地的守卒眼看他们矫健的身影,不禁赞道:“好马,好骑术,好胆色!”
另一个士卒咋舌道:“他们就只三五骑一队?他们不怕和蒙古人撞上,被宰了么?”
“直沽寨附近哪来的蒙古人,那些都是塔塔尔部或者契丹人、汪古人……方才不是被定海军杀了数十人?那些脑袋不是都挂在码头上了?要我说,定海军在山东,在辽东,都和蒙古军的精锐本部打过恶仗的,怎么会怕那些杂胡部落?”
“这两年里,也只有他们能打赢蒙古人吧?实在厉害。”
“那还不是因为他们拿得田地,装备和训练也好?谁要是能给我一百亩,不,给我二十亩地,再给我一把钢刀,我也去杀个蒙古人来。”
“你这厮鸟,上阵就尿裤子,也值得二十亩地?”
士卒们继续胡扯几句,有人注意到宋人官员打扮的侯忠信,拉了拉同伴,示意他们住嘴。
侯忠信站在原地,只继续凝视着定海军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