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往长远去走,就得解决一些眼前必须解决的问题。
郭宁站在城门前,看了看缙山城的城楼。
“倪一。”
“在。”
“把我的旗帜打上城头。这会儿缙山城、妫川乃至居庸关等地,应该都有蒙古人的阿勒斤赤盯着,看到了我的旗帜,聪明人就该有所动作了。”
“是。”
猎猎飞舞的大旗在城头招展的时候,许多将士都忍不住喝彩。赵瑄也适时地告诉陆续进城的汉儿奴隶,今晚额外还有加餐,于是他们也欢呼起来,使得城里城外都充斥着快活的气氛。
这种热烈气氛并没有实体,只体现在城池上空若隐若现的欢呼,或者城墙上将士们偶尔举起武器挥舞的姿态。
这种蛛丝马迹,隔着很远就会落到有经验的战士眼里,进而被他们推断出许多东西。
但老实说,就算是有经验的蒙古战士,现在也很难沉下心去推断。这种满城军民热闹哄哄的气氛,让人很不舒坦,压根定不下神。
缙山城北,纳敏夫从深草里探出身子。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独眼,竭力去看城头上旗帜的模样。但不知怎么回事,他越是瞪眼,越是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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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里有一股火气腾腾地滚动,忍不住勐地张嘴,想要说几句什么。但这个动作抽动了嘴角边大块的糜烂出血之处,剧烈的痛楚让他一下子又把嘴闭上了。
成吉思汗建立大蒙古国,开始与金国作战之后,无数蒙古勇士跟随着大汗争战,把马蹄踏遍了连绵山脉以南的女真人地盘。
荒唐的是,在一场接一场的战争中,蒙古勇士杀了许许多多的人,抢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可每次厮杀以后回到草原,普通蒙古人的生活又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善。
从中原掠夺来的东西,大都没用。
那些柔顺的锦缎没法防寒,闪闪发光的珍珠不能填饱肚子,沉重的铜钱和精美的器具只能看个舒坦,听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