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皱了皱眉:“宋国的人?宋国的人直接挑动我们的人,发起叛乱?”
“正是。”
“凭据呢?”
周客山不慌不忙,先问仆役要了清水。他洗了洗脸,又洗了洗手,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布袋,将布袋里的东西倒在了桉几上。
那是几枚铜钱,金光灿灿,色泽十分诱人。
郭宁低头看看,有些不明所以:“这铜钱很有讲究么?”
“林振那厮,一向以豪迈大方着称。最近数月来,手面变得格外阔绰,时常邀了其他的纲首、部领请客摆宴玩女人。他们究竟谈了什么,纲首们抵死不说,我也不问,但有一点,不少纲首都见过林振让手下付账的模样,见过他拿出来的钱财。”
定海军靠着海上贸易发达,而海上贸易得来的利益,最终体现在铜钱上头。一笔生意作的再怎么辛苦,如果拿到了劣钱,那就得吃陪账。所以但凡做过一点生意的人,个个都有辨别钱币的精明。
周客山与纲首们闲聊的时候,觉得在这上头或许有深挖的可能,于是引导着众人话题,一直往这方向去。
终于有个纲首说道,林振使用的铜钱,乃是大金国的大定通宝,但又不同于正经官铸的大定通宝。这纲首此前从未见过,因为觉得好奇,还专门留了几枚,放在手边当作零钱。
这几枚零钱,现在就在郭宁面前的桌子上,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停下了。
李云一眼扫过,顿时大吃一惊。他大步过来,抚过铜钱,随即确定地道:“这是我们的钱!是益都钱监去年底出产的那批!”
周客山颔首:“益都钱监设立至今,统共也只出产过这一批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