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戎袍甲胃的形制,还真分辨不出来。骑士们显然赶了很远的路,人马都风尘仆仆,戎袍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他们的旗帜也被卷着,捆在从马的马背上,好像不急着打起旗号。
彭义斌感觉到许多人的视线聚集,浑身不舒服。
道路旁边的一座废宅,有座破烂门扉。破烂门扉底下的破洞里,偷偷穿出一个小孩,仰头往上看。彭义斌登起大眼,冲着小孩做了个呲牙的表情,小孩被吓得哇了一声,手脚并用,从破洞里爬回去了。
他先前跟从郭宁出发的时候,以为沿途会有事前潜入敌境的兵马不断汇合,又或者归德府这里也安排了某些掌控重要位置的暗桩。结果一路奔行而来,什么都没见到。
郭宁等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冲进了城。
因为完颜弼带着精锐急趋前线,此刻归德府的虚弱程度超乎想象。何况没人能想象到会有敌军不顾前线战斗,而隔着两百多里来滋扰坚城。所以,此时城里全无防备。
如果徐瑨和刘二祖的情报没错,从各地赶到归德府的援军,又得在明后天陆续到达,所以郭宁一行人看似冒着巨大的风险,其实甚是安全,至少自保无虞。
不过,进城的过程真有点羞辱人了,郭宁在前后两道城门打骂威吓,吓得守城军官抬不起头的时候,彭义斌简直想要冲上去揪着他们的衣领,让他们稍微打起点精神:
拜托瞪大了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就是郭宁,就是你们开封朝廷的心腹大患啊,只要宰了他,你们就立大功啦!
彭义斌想想而已,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做。这样一位掌控大金国朝廷的强豪人物,居然亲自跑到了敌境重地,胆量大到了没边。冲着这股无法无天的匪气,彭义斌服到了五体投地,所以按照事前的约定,正替郭宁牵马。
到了城里,彭义斌犹自晕晕乎乎,直到站在了大街上,他才勐然醒觉,对郭宁道:“咱们不留些人手,看住城门么?”
“暂时不用管这些零碎地方。”郭宁摇了摇头。
彭义斌皱眉:“那些守城兵卒虽然放人,毕竟不甘心,咱们既不盯着,他们想来已经派人飞报军司,该有的盘查是一定少不了的。最多还有半刻,本地兵马司的都指挥使会派人来盘问。那一关可就不容易湖弄!”
“有什么要湖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