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笑得前俯后仰,兰花那张国字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与苏茉莉如出一辙的严肃表情,她一本正经地说:“对极了,冯岚,咱们可是正义的化身,专治各种不服,但绝不误伤无辜。”
冯岚见状,连忙做出一副悔过自新的模样,双手合十,仰望苍穹,仿佛在进行一场心灵的洗礼:“我检讨,我悔过,上天啊,请宽恕我这无心的玩笑吧。”她的虔诚模样,再次引爆了我们的笑点。
我试图插话,想为这场欢乐的闹剧添上一抹温情:“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话未说完,便被更多的笑声和责备声淹没。
“鲁丽丽,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是你,现在倒装起好人来了。”话音未落,我瞬间成为了新的焦点。这一夜,就在这样充满欢笑与“指责”的打闹声中,悄然流逝。实习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这充实而忙碌的一周又悄然流逝,迎来了理论学习的崭新篇章。每日,我们依旧沉浸在那些看似单调却蕴含深意的课堂之中,知识的海洋让我们既感疲惫又满怀期待。而本周初,班主任的一则通知打破了这份平静——每人需缴纳十五元,用于定制校服。
随着量体裁衣的师傅踏入校园,一场关于成长的微妙较量悄然上演。然而,当那批统一制式的校服最终呈现在我们面前时,却成了众人调侃的对象。它们似乎并未能精准捕捉到我们青春的轮廓,反而像是对往昔岁月的误解,仿佛将我们错认为了“疯长的猪”。在那个物质并不充裕的年代,我们的餐盘里更多的是青菜萝卜的清新,而非如今孩子们餐桌上的大鱼大肉。营养的匮乏,让成长的步伐显得尤为缓慢,以至于毕业时,我们的身高似乎并未因岁月的流逝而有太大的飞跃。
“这校服,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午后,阳光斜洒进宿舍,王小岚身着新校服,衣袖长及指尖,宛如戏曲中的旦角,她轻轻一甩袖,引来一阵欢笑。“看我这身行头,是不是有几分台上的风采?”她的俏皮话,让原本沉闷的氛围瞬间活跃起来。
“我也是,这校服,简直了……”安澜紧随其后,言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满。电燃则眉头紧锁,凝视着手中的校服,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校外找裁缝改改吧。”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春燕和冯岚的积极响应。
于是,一行人踏上了寻找裁缝店的征途。正值机床厂早班下班时分,校门口人潮涌动,机器的轰鸣与工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我们穿梭于人群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汗水的混合气息,那是劳动最真实的味道。虽然平日里实习时我们也难免沾染上这样的气息,但此刻的浓重却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经过一番寻觅,我们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那家裁缝店。店面虽小,却五脏俱全,墙上挂满了五彩斑斓的布料,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关于美的故事。店主是一位身材偏瘦、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他耐心地倾听着我们的需求,一一记录下每个人的修改意见。
“这些衣服,明天来取吧。”他边说边从抽屉里取出收据和圆珠笔,迅速填写完毕,一一递到我们手中。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他对这份工作的热爱与执着。
次日,当我们再次踏入裁缝店,取回那些经过精心改造的校服时,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喜悦。王小岚穿上改好的校服,在宿舍内轻盈旋转,那高耸的胸部、收紧的腰部、平坦的腹部以及匀翘的臀部,在合身的校服映衬下更显婀娜多姿。“真不错!”安澜由衷地赞叹道。何花换上新装后,更是将高挑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引得我和冯岚连连称赞。
轮到我试穿时,我也对镜自赏,那份贴合与舒适让我倍感满意。我转头看向冯岚,鼓励道:“你也试试看吧。”冯岚虽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换上了新校服,在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些经过改造的校服,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不仅是我们身份的象征,更是青春的记忆。它们陪伴我们度过了无数个日夜,见证了我们的成长与蜕变。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些校服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荣光,成为了历史的注脚。如今的学生们,或许只有在学校的重大活动中才会偶尔穿起它们,但那份对青春的怀念与追忆,却永远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