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我们总是聚在电视机前,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嚼着水果糖,时间就在这种悠闲的消遣中不知不觉地流逝。到了春节,因为居住在楼房里,我们不再能像往年一样感受到鞭炮声的热烈和喜庆。然而,四周的鞭炮声却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浓烟弥漫,白烟在窗户外面飘渺而过。
我的弟弟曾一时冲动地推门而出,到底楼的过道上。五彩斑斓的爆竹让他不敢抬头看天,因为它们已经将视线模糊,甚至存在被炸掉眼睛的危险。他惊魂未定地跑回来,告诉我们外面的情况,让我们都不敢再出去看那满天飘散的美丽烟火。我们只能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静静地聆听那些此起彼伏、响彻良久的鞭炮声。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乍暖还寒的三月。学校的日子过得粗茶淡饭,但我们的心情却因为春天的到来而变得愉悦。我的生物钟依然准时,每到六点就会自然醒来。撩开蚊帐,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色,我不免有些哀叹自己没有睡懒觉的福分。难道我这辈子都是这种劳碌命吗?
然而,上班的时候我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我们相约每天早晨六点半起来,沿着学校外面的公路跑步,希望通过锻炼来结实我们身上的“赘肉”。第二天,天色还在黑暗中沉醉,我和她便在各自的蚊帐里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推门出去。
一出门,乍暖还寒的春风便对我们极力关照。春风刺痛了我们娇嫩的脸庞。我伸手拂面,跟在她后面开玩笑地抱怨:“哎,你看这风还是这么冷!像是要把人的脸皮连根拔起才甘心!”她回头看我皱起眉头,浅笑着戏谑我:“鲁丽丽,你是想跑步,我只是陪衬。怎么?还没跑你就打退堂鼓了!那好,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说完她转身拉着我往回走。
我急忙掰开她的手,抬起眼角瞪了她一眼,满脸的不悦说:“你什么意思?我只是发句牢骚!又没说不去跑了!”她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走!我们继续!”随后她拉起我往宿舍大门慢跑而去。
出了学校大门,漆黑的公路上行人稀少。公路下面的菜地上已经有人在劳作,发出轻微的声响。“哎!接着!这些够不够一挑菜了?” “嗯!差不多了!”劳作中的人们一问一答都极其简单、绝不拖泥带水。
我和她继续往公路上面跑去。渐渐地路上行人多了起来天边那黑色的厚重也被晨曦逐渐驱散。霎时耀眼的火红把我们娇小的身影笼罩投下两个长长的背影黑夜中的阴冷也被这火红驱赶在面颊、在衣角泛起些许暖意来。“你看!太阳出来了!”她边跑边眺望向天边冉冉升起的火红她说“我们的努力终于要得到回报了!”
我扭头看着她在晨曦中泛红的面颊感慨万分:“好久没看见太阳升起了!自从到了这里初中延续下来的跑步习惯就被这里慵懒的气氛所影响搁浅了下来。今天终于可以重新看着旭日东升了!”我们边跑边聊感受着晨曦的温暖和希望。
然而晨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只来回跑了几圈我就有些受不了了喘着粗气。坚持了一会终于还是和她打道回府了。刚进门就被安澜追问我们去哪了?她笑着说:“我们能去哪?还不是鲁丽丽说她想晨跑鼓动我跟她去可跑了没一会她又打起了退堂鼓!”
听到这话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同时也感到自豪。我对王小岚说:“我初中的时候就养成了每天晨跑的习惯只是在这里没坚持下来现在空闲时间多了我又想起了晨跑这件事!”听到我的回答王小岚和电燃都表示敬佩和赞赏他们说:“鲁丽丽你真是个有毅力的人我们要向你学习!”
这次晨跑虽然短暂而辛苦但它让我重新找回了自信和动力。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健康了心情也变得更加愉悦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将”我假装不懂她话里的调侃意味,自信地拍着胸脯大声回应。我的回答引起了更多的调侃,但我并不在意。毕竟,我那坚持跑步的决心就像昙花一现,没过几日就消失了。
眼看着还有三个多月就要毕业了,我们的兴趣爱好也在悄然改变。我们常常在宿舍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如何珍惜这最后的学校时光,好好享受这无忧无虑的时光。我们都在想,等毕业后上了班,哪里还有这么多时间聚在一起玩呢?
随着讨论的深入,一系列的活动计划也渐渐浮出水面。我们首先决定记录下各自的联系方式,以便毕业后能保持联系。既然我们已经去过安澜的家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去她那与动物园一墙之隔的家了。
某个星期日的早晨,我们像往常一样精心打扮自己。对着小圆镜,我们仔细地涂抹着妆容,直到自己觉得满意为止。然后,我们换上自认为得体的衣衫,走出学校大门。在春光明媚中,我们挤上了公交车,向着我的家进发。
在漫长的旅途中,我们经历了拥挤和肉贴肉的亲密接触。有时,一丝令人不悦的汗味会飘过我们的鼻息。我们在人头攒动中交换着无奈的目光。好不容易在李家沱的中转站摆脱了这种窘境,我们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然后又踏上了同样拥挤的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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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渡船拥挤的角落,我们面对着江风。白皙的娇嫩面颊迎来了潮湿而阴冷的江风,让我们不禁低低地暗骂。“这已经是春天了,风却冷得刺骨!”何花问道,她的问话总是这样不着边际。
“嗯,是啊。鲁丽丽,我们的脸皮之所以这么厚,都是因为被这江风折磨的!”王小岚调侃道,她把手轻轻按在我的肩上,对我大笑起来。
“王小岚,我可警告你!别把何花这样的娇小姐吓晕了!”我扭头瞥了一眼她,调皮地回敬了一句。
大家在轻松的氛围中继续前行。不久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我家。
轻轻敲开房门,母亲看到我身后的同学们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但只过了一瞬间,她的脸上又恢复了笑意。她一把拉过我的手,附在我耳边小声问道:“鲁丽丽,你这些同学是……”
我急忙解释道:“妈,她们是来动物园玩的!顺便来我家看看!”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父母是否会欢迎她们、热情款待她们。
面对何花的犹豫不决,冯岚轻轻指了指前方那堵鲜红的砖墙,她的声音里满含劝诱:“何花,你看,从这里走后门,比绕回大门省时多了,十分钟的路程,一眨眼就过去了。”电燃和王小岚也在一旁附和,她们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何花,别犹豫了,咬咬牙,就过去了!”在她们的轮番劝说下,我分明感受到何花内心的天平开始倾斜。
与此同时,安澜一行人已毫不犹豫地开始尝试翻越那堵看似不可逾越的红砖墙。她们的手紧紧抠住墙砖的缝隙,双脚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下方那片看似松软的土地。“小心!泥土近水,湿滑得很!”有人高声提醒,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然而,何花依旧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内心的挣扎显而易见。我心中不禁暗笑,尽管她们的举动多少带着些逃票的“小聪明”,但那份决绝与勇气,却让人难以忽视。
正当我沉浸在对何花反应的观察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哼,何花,你不是说要走大门吗?我们现在都走后门了,你要是想走大门,那就请便吧!”兰花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挑衅与刁难。这句话仿佛点燃了何花心中的怒火,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哼,你们不等我,我自己来!”说着,她便毅然决然地向那堵墙走去。
然而,现实总是比想象中更为残酷。当何花试图将双手撑在墙上,双脚踏在松软的泥土上时,她才发现这一切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双脚更是险些踏入冰冷的河水中。那一刻,恐惧与惊慌瞬间占据了她的脸庞:“哎呀!不好了!我要掉下去了!”
尽管我们对何花的娇气有所不满,但在此刻,我们终究还是无法袖手旁观。我们纷纷伸出援手,试图将她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然而,那松软的泥土一遇水便变得异常泥泞,不仅没能将她拉上来,反而让她下滑的速度更快了。
“你们这是在帮我吗?怎么越拉我越往下滑了!”何花的责备声在空气中回荡,让安澜等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哼,何花,你自己这么能干,还需要我们帮什么忙?要起来就自己爬起来!”安澜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怒。冯岚也紧随其后,语气冷漠而疏离:“就是,你自己不小心,还怪我们没拉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