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不忍之下,便下令命多数家有余粮的大臣们行动起来,在多处设下了施粥棚,以给这些面黄肌瘦的灾民一个活下去的可能,艰难维持至今。
听到这个问题,李君羡不由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安排李斯文收容灾民的命令,不是从宫里传出来了么?
斟酌半天该如何开口,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禀报:“不是陛下你下令,命李斯文那小子收容的灾民么?前段时间,几乎所有的灾民都陆续迁移到了玉山。”
李二陛下原本就紧皱的眉头皱得更紧。
之前他下令让李斯文去收容灾民,是想着给他安排一个棘手的任务,好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汤峪,免得一天天的四处惹是生非。
但他可从来没想到,李斯文这家伙有这么大能耐,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就把数量如此庞大的灾民都妥善安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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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先不论收容如此之多的灾民,究竟需要多少铜钱,光是要解决这么多人日常衣食住的基本问题,别说是李斯文了,就是自己亲自处理,恐怕也得费上好一阵心思。
李二陛下沉吟片刻,并没有马上发问,而是脸上一沉,重重问道:“某记得之前不是下过命令,命李斯文今年之内不许再回长安!”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无视朕的旨意,将他放入城中?”
面对皇帝的厉声质问,李君羡脸色古怪,压低声音小心禀告道:
“陛下,李斯文并未抗旨返京,只是将安置灾民一事,全权托付给了其妹李玉珑来处理,他压根就没露面。”
李二陛下不禁惊奇问道:“李斯文那小子,竟然肯放自己的亲妹妹出来抛头露面?难道他就不怕懋功知晓此事后,将打的他皮开肉绽?”
就算大唐当今的风气渐渐变得开放,但一个尚未出阁的名门闺秀,就这么不做任何掩饰,正大光明的混迹到一群灾民里去,可是大大的不妥。
说的再轻巧,这番举动传出去,至少也是一个行事荒唐的恶名,这日后再想许个好人家,可就要费尽周折了。
李君羡摇了摇头,颇为感慨的应道:“或许是陛下你太过小瞧了这位李家女。”
李二陛下更是惊愕:“武连郡公此话何意?”
“属下听闻,在此事之后,那李家女的名声不但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还多出不少好事者,对她都是赞不绝口。”
“说什么...曹国公府嫡女,志气高洁,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想来,等这李家女到了适婚年纪,那些上门提亲之人,都得踩烂曹国公府家的门槛。”
虽说李二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位高权重,但真正能够送到太极殿,让他亲自处理的事务,大多都是关乎国家兴衰存亡的大事。
而类似于这种,实在搬不上台面的琐碎小事,往往很难传到他的耳中。因此,对于这件事,李二陛下可以说是知之甚少,近乎一无所知。
所以在听到李君羡言语中,那毫不掩饰的赞赏意味后,李二陛下心中疑惑丛生,连忙追问道:“武连郡公此话何意?快说来与某听听!”
见皇帝发问,李君羡不敢怠慢,赶忙将之前,李玉珑用于安抚灾民时所说的那番话术,尽可能详细的道来。
叙述过程中,也不时的夹杂些,他自己对于这番话出处的推测。
待李君羡说完,李二陛下不由地瞪大双眼,嘴里喃喃低语道:“这当兄长的出息也就算了,怎的连这做妹妹的,也变得这般胆识过人?”
一时间,李二陛下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平时的教育方法出了问题。
怎么懋功家的一对儿女兄友妹恭,还都尽数成了才,可反观自家那些个臭小子,还在明争暗斗...唉,不提也罢,省得越想越气。
李二陛下心意阑珊地长叹一声,又问道:“那你可知道,那些灾民到了玉山,现在情况如何?”
虽然自己已经免了李斯文好几年的赋税,但就凭他经营的那几门生意,供养一家子还算绰绰有余,但要再加上这些灾民...怕是问题不小。
而且以自己对李斯文的了解,这个抠门小子到底会不会,掏出这么多钱用来专门救济灾民,说实话,他心里也是没底儿。
更不要说眼下正值一年里最是寒冷的时节,每到夜间更是湿寒透骨。倘若没有能遮风挡雪的屋舍供灾民居住,今年怕是要死伤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