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渺看她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背影,松了口气。
转天,是许娘舅生日,舅妈怀孕不易操劳,她家这段时间喜事连连,两家人就想聚会一番。
许阿鱼自告奋勇地下厨,许多鱼更是一早就过来将人都拉去家里。
卫渺去而复返,回来给许阿鱼寻一味重要的调料。
卢平生穿着厚重的大衣,围着灰色的围巾,依旧是英伦风的打扮,优雅矜贵,手里提着老大昌的送礼用的高级点心盒子上门。
“阿渺,过了一个年,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又长高了些。”
卫渺看他悠哉悠哉地进门,放下手中东西,弯腰从旁边炉子提水给他倒暖茶。
白雾袅袅中,卢平生开口道:
“我在弄堂里时,就听闻你家人都去隔壁弄堂了,还以为自己会扑空。”
卢平生说完端起茶杯吹一吹,细细抿一口热茶,喟叹一声。
“还是阿渺倒的茶水香醇。”
卫渺瞧他眉眼带笑,心情颇好的模样,好奇问:“你又出‘瞎活’骗番鬼了?”
“瞎活”是古董界的行话,就是假货的意思。
卢平生放下茶杯,不赞同道:
“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出的都是‘大开门’的货,只是把年代往前说了几百几千年罢了。”
“大开门”就是一眼瞧上去就是真货。
两人又就着古董说了两句,许多鱼和卫玲气喘吁吁跑进家门。
许多鱼小脸红扑扑道:
“阿渺,还以为你寻不到东西半天不见踪影,原来是卢先生来了。”
卫玲看着卢平生,眼神闪了闪,然后道:
“大哥,东西呢?”
卫渺把许阿鱼要的调料递给她们,“你们去吧,告诉阿妈卢先生来了,我暂时不过去了。”
看着两个笑的牵手跑出门去,卢平生道:
“那个红脸的小姑娘,就是那小G子说的多鱼?”
卫渺抬眼警告着他,“她玩心重,脾气暴,为人直率,你别打她的主意。”
卢平生摸了摸鼻子,哀叹道:“我在阿渺心中竟如此不堪?”
卫渺歪头盯他,“不然呢。”
卢平生收起笑容,说正事儿。
“因为磺胺断货至今,无论在黑市还是明面上都炒出了天价,现在各方都在问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