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婶子红光满面,嘴角抑制不住地欢喜道:
“阿拉要搬到法租界去了。”
许阿鱼艳羡不已,问道:
“怎么这么突然,往日没有听侬讲过的。”
阿秀婶子看到许阿鱼不加掩饰地艳羡,心中得意得不得了。
附近几个弄堂谁不知道这七八个月里,整个弄堂里日子过得最红火的就是卫阿大一家。
他们家天天卤肉飘香,许阿鱼早早挑着担子出去,中午就担子空空地回来。
卫阿大白得了一辆黄包车,租给自己大舅哥,把一家子从脏乱差的苏州河上给拉了起来。
要知道去年一个冬日,苏州河上的船民,冻死的不计其数。
许阿鱼真诚且羡慕地开口道:
“侬这么急,搬去了好地方,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一面。”
阿秀婶子收起心思和许阿鱼相互恭维道:
“侬羡慕我做甚,侬家四个崽儿也全都送去上学堂了,没有钞票谁敢这么大手笔咧。”
许阿鱼自谦地笑了,装模作样地叹气道:
“我们是穷讲究,都是阿渺说,多读书,往后出来找工作也轻松一些。”
“大人吃点苦头没什么,若还让孩子走我们的老路,我不忍心的。”
阿秀婶子听她说的话,半个字是不信的,但也附和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哦,阿拉也是为了孩子着想,才卖掉祖宅的。”
大家的日子都是往下坡走,你一家子往上跑,大家红眼病都要犯了。
若不是许阿鱼会做人,时不时地给左邻右舍端些卤菜,弄堂里的人喊卫阿大帮忙也没有架子,只怕早在这里混不下去了。
卫渺牵着小卫东出来看热闹,“阿婶,房子卖掉了?”
看着阿秀婶点头,卫渺心中叹息,下手终究是晚了一步。
阿秀婶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