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卢公子曾在五马街用两万五美金买了一个青花瓷瓶,转头就买了三十五万美金,可谓少年英才,上海滩第一人啊。”
各种恭维声此起彼伏,全身一溜儿地夸奖卢平生,即便曾宝颐半卧在玉姐腿上,也感受到了冷遇。
曾宝颐自从亲爹去了,亲妈也走后,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尤其是看见之前为自己抽大烟的小柳烟半依偎在卢平生身侧的时候,他当即就坐直身体,正式打量眼前名不见经传的人。
“卢平生是吧?上次跑马厅我们见过一面?”
曾宝颐眯着眼睛,看着颇为悠闲地坐在赌桌对面的男人。
卢平生勾唇,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蔑视,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像极了曾宝叔。
这是卢平生在家练习一天才有的。
果然,曾宝颐被他这种如同看垃圾一般的目光弄得理智全无。
“狗东西,真当跟在曾宝叔身后就是他了?敢这样看爷,不想活了?”
卢平生的细长的手指敲击着桌子,不咸不淡道:
“怎么个不想活法?”
曾宝颐看清楚他眼中的不以为意,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场就要发作。
被在旁边看好戏的玉姐拦下。
“两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在我181都是贵客,都给个面子,一笑泯恩仇嘛。”
曾宝颐听了玉姐的话,想起赌坊背后的人,消了消火气,扭头却看见玉姐冲着卢平生抛了个媚眼。
“敢不敢和爷赌一把大的。”怒火边缘的曾宝颐脾气上来,拍桌对卢平生喊。
红姐用羽毛扇子挡住嘴角,挡下了嘴角的笑意。
卢平生敲击桌面的手微微停顿,看向曾宝颐的眼神有些意外。
这一点点意外就被曾宝颐准确地抓住了,这是刮目相看的眼神,曾宝颐知道。
他在老九眼里看过几次。
也是无数次别人看老九的眼神,是他年少时期的阴影,是他现在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心中的胜负欲成功地被激起来了。
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赌!必须赌!豪赌的那种!!!
要让这些小瞧他的人开开眼,让这些说曾家落在他手里没落的也看看,什么叫富可敌国,一掷千金。
“赌什么?”卢平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