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仆当真可恶,明明你父亲看他们可怜,雇佣他们护送去港岛,竟然趁你父亲病重,卷钱逃跑。”
“是啊,几千两黄金啊。。。”
周围人唏嘘,按理说这样私密的事情无人知晓,可这位胡先生不似普通人。
上了船舱,抱着酒瓶就喝了个酩酊大醉,然后见人就哭诉,仿佛游走在崩溃边缘的人在喧嚣心中压抑一般。
更神奇的是,这位酒醒后,反而从怀里拿出一本薄薄的朱子家训看了起来,看一看,叹一口气,咳三咳,感觉他整个人都要破碎了。
“胡先生,你家那恶仆杀主人,霸占家产,不若告官。。。”有人出主意。
秦阿蛮甩了甩胳膊,打断那人幻想,自嘲道:
“在港岛,我们这样的人连下等人都不如,哪有官管。”
一席话,让所有人都沉默。
他们都是费尽全部家产才得了一张船票,孑然一身去港岛奔命的。
老话说得好,人挪活树挪死,总得有民在啊。
可惜他们这样的人去了港岛,不光洋人瞧不上,本港人也十分厌恶他们扰乱环境,抢他们资源。
总归都是不受待见的。
内陆当官的都不管,在洋人地界,就更无人为他们发声了。
想到这里,有人低声哭泣起来。
哭声里有对未来的惶恐,也有对家园的不舍,眼见整个船舱满是悲伤蔓延。
卢平生扯了扯卫渺。
卫渺脸上狡黠,用手指头比了个二。
卢平生皱眉,张嘴无声的说了一个“一”。
心中暗叹自从有了金库后, 小鬼头就惦记上他的财富。
办事成本也从原来的一个大洋,一百法币变成了如今的一锭金子。
本就是四六分成的他,如今随时随刻被小鬼头当冤大头。
喊“爹”一锭金元宝,但凡要求她办事情,都是要明码标价的。
卫渺心中满意,但看卢大哥露出肉疼表情,连忙暴起,气鼓鼓地尖叫道:
“哎呦!你又打我噶啥?”
她这口东北话,是当初在百乐门买花时候,和东北逃难来的小六子学的。
小六子口音重,沪上人排外,为了快些融入,也学沪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