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卫渺问。
中年人的脸上有后怕,有愤怒,咬牙切齿道:
“脑浆子都崩出来了。。。”
卫渺看前方乱糟糟的情况,晓得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后来呢?”她继续发问,当个安全的倾听者。
“后来,后来那女学生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弹簧刀,在抓住她的大兵发呆的功夫,直接刺了上去,也刺在左眼上,那大兵捂住眼睛倒地打滚,没一会功夫也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前的人手微微有些颤抖,就连语气都急促几分。
好在周围人群嘈杂,个个焦急,无人在意两人。
“那女孩真厉害,可惜车上和车站外面那些袖手旁观的人了。”卫渺已经能料到女学生的下场了。
“不!”那人大叫一声。
周围人纷纷看过了,卫渺连忙笑道:
“见谅,见谅,还去医院看病呢,给拦在外面心焦不已。”
如今大家情况都差不多,冷漠收回目光,继续抱怨。
中年长衫人仿佛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平复心情道:
“没有人袖手旁观,那女学生死之前断断续续道:你们还是人吗?看见自己同胞受辱,受死,胆小冷漠,今日我之处境,明日就是你们父母妻子处境。。。”
卫渺看他眼圈发红,有泪混出,脖子上的青筋鼓起,拳头握紧,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
“她说得很对。”卫渺扯了扯他衣袖,声音大了几分。
中年人回神,喃喃道:“是啊,她说得太对了,多好的姑娘啊,和我闺女一样大。”
“那车上和车站的人肯定上去把那大兵给锤爆了吧。”卫渺问。
那人惋惜摇头,“就死了一个,其他几个残了,估计往后只能当太监了。”
说完红着眼眶上下打量卫渺一眼,“侬晓得什么是太监吧。”
卫渺心道,我不光晓得,还见过。
懵懂摇头,很是取悦那人。
“侬还小,不懂就不懂吧,反正这几个人没有好下场,还以为是几年前的‘孕妇案’呢。”
巧了,当年轰动的“孕妇案”卫渺也知道,弄堂里那个头戴玉兰花小媳妇,那样幸福美好,却在自己的国土上,被人欺辱玷污。
她投了黄浦江里,青帮大佬调停,租界赔钱登报,他丈夫弄死了欺辱她的大兵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