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费其实并不是最贵的,学校会要求参加各种活动。
有时候是骑马,有时候是踢球,还有油画写生,给老师送礼打点,参加同学生日购买的礼物。。。
每样都要花钱,每次家里从来都是不含糊。
卫二婶面上恼怒一闪而过,在钱包里抽出一张,见卫然摇头,她又咬牙抽出两张心中滴血一般依旧丢在卫渺面前,嘟囔道:
“这学校是金子打的还是书本是银子做的,怎么就这么贵了。”
黄太太也帮腔开口,“对的,是太贵了!平常就三十几个大洋的呀!”
彭太太一听,这表现的机会不就又来了。
“噢哟,瞧着侬也是体面人,晓得沪上最好的学校伐?侬家囡囡去上,人家未收的那家女校,阿丽和阿玲就在那里读书的,还有侬家小囝被拒收的那学校,就是卫然读的那所,和国舅一个小学哦,是普通人家能上得起伐?”
彭太太如同机关枪一顿输出,街坊邻居听得一愣一愣,看下卫家人的眼神变了又变。
有醒目的就想起卫家最小的崽百天盛况,心中暗自吐槽卫家低调习惯,让他们都忘记这家人不单单是靠卤肉糊口的小门小户。
黄太太面色青白交加,“侬讲就讲,总说阿拉做么事?”
彭太太毫无诚意的开口解释,“主要是黄太太侬啊见过大世面,晓得阿拉在讲什么。”
周围邻居有了台阶,连忙把黄太太架在火上,“对,对,黄太太懂得多,不像我们,只晓得人云亦云。。。”
黄太太抱着贝拉,想走又舍不得眼前大戏,只能跺脚,冲彭太太冷哼一声。
卫渺看着地上散落的钞票,脸上笑眯眯,心中也在吐槽。
之前卢大哥说卫然他们在家附近上的学校不行,让她不管,他去操心。
还说读书不光是学习知识,还有结识人脉,于是颇为操心的包办了四个小的上学事宜。
如今听了彭太太介绍,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要重新算一算账?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被她否决,卢大哥说过,钱好还,人情难清。
她可不想让人心中好过,于是扫了卫二婶继续道:
“姑且就这些吧,余下的就当往日卫然饿着肚子去铁路捡煤渣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