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那突如其来的声声“嫂子”，直接让程文斌当场愣住了，直到手中突然变轻，才回过了神。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嘴唇更是动了又动，半晌，才干巴巴地挤出了句：“没事，不麻烦。”

他盯着王安然，还是没忍住，不甘心地追问道：“你结婚了？”

王安然点头，大方回道：“对呀。”

程文斌眼底的神色黯淡了几分，他挤出一抹干笑：“呵呵，真没想到，你看着年纪小小的，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虽未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王安然此时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她连忙说道：“也不小了，虚数都快二十了，我爱人名军人，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当然最后的这句是她随口而说的客套话了。

“这样呀，挺好的。”

程文斌努力维持着嘴角的弧度，心里止不住的难过，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动心的姑娘，没想到人家已经结婚了。

试问，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悲催呢？

王安然嘴角弯了弯，想起陆北辰，她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我也觉得挺好的。”

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见程文斌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只能礼貌地招呼人了。

搬出一张干净的凳子放在桌子旁：“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麻烦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得回厂里一趟，下次有时间，再来打扰你。”

程文斌有些恍惚地说完这番话，便向门外走去，那步伐机械而僵硬。

几步过后，他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回头：“对了王安然，你上次订的那几个模具好了，你看你是抽时间来厂里取，还是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王安然肯定没法去取了，那些模特，她都是按照正常模特的身高比例做的，还都要了上好的实木，一个估摸至少也有八九十来斤，她这小身板，抗不动。

于是回道：“麻烦你让人帮我送下。”

程文斌应了声“好”，继续往前走了。

王安然从中午给牛大力他们买的食物中翻出了两瓶汽水，追了上去：“这些你带着路上喝吧。”

话落，她将东西塞给程文斌，转身拔腿跑回了店里。

不管怎样，程文斌帮她提东西是事实。

汽水就当还了他这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