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淮眼中的目光似历沧桑,“安好,前辈与小林公子如何?”
洛青鸢苦笑,“倒是虚度多少光阴,可曾去见过……小扇……”
提起这名字,清淮手上颤巍一下,他垂下眼,只能勉强一笑,“已然不再同道,或许不见……才是最好……”
洛青鸢想起往日时光,心中亦有许多意难平,“你不是隐居山野,为何会回来?”
清淮想了一阵,没说话,原本他确实在山中清修,他又岂是他自己说得那样放得下。他去过神秘之境,只因自己的术法有限破不了结界,小扇亦或许觉着二人不宜纠缠,即使,简单见一面,也未曾如愿。
而后,他在离着神秘之境不远的地方,安定下来,那日,他在家中打坐,发现京城这边邪气甚重,恐有妖孽再为祸人间,他便再次回了京城。昨日,他探到邪气,恰巧撞上洛青鸢与林初棠差点被齐沐心害死的场面。
清淮将原由说出来,洛青鸢手中捏着棋子沉思,“看来,你的师父是近日才将夺舍之术练成气候的。”
清淮眼底情绪复杂,“本以为……那场大战,不会再有妖邪肆虐,倒是……没想过师父最后会走上魔道……”
“当一个人有了贪恋,便离魔道不远……”洛青鸢苦笑说道。
“前辈,你说……若是当初……”清淮停顿住。
“我知晓你想说什么,就算当初我没有取他金丹,他心已入魔,他作为祝安王的帮凶,杀害那么多人,他还能修入正道吗?”洛青鸢反问清淮。
这一刻,清淮释然,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总以为自己当初不那样做,是不是坏人就不会更坏。
既然是根源上的问题,有些事就只是一个导火索,就算你不去引燃它,某一天,因为其他事也会将一个人的劣根性暴露。
“前辈,可想过如何做?”清淮看向洛青鸢。
洛青鸢看着眼前的棋局陷入沉思,“你师父如今笃定一点,就是我们没法斩杀凡人,虽然,亦知那个凡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必须由人间律法所制裁,可若是将那个齐沐心交由官府,你师父的灵魄必然能带着她逃出来。此法行不通,所以,眼下,必须将夺舍之术破除,将无尘天师的残识逼迫出来。”
“这倒有些难,前辈的功力自然对付那个女子,还是对付师父都绰绰有余,偏偏是二者融合,就有些为难,不好拿捏轻重,若是轻了,逼迫不出师父的残识。若是重了,可能一掌会打死那个凡人。”清淮分析局势。
“我担心的也是这一点,确实棘手,需要想些办法……”洛青鸢陷入两难。
清淮亦是没有对策,二人陷入困局,看着眼前棋局,二人也只能下个平手,皆不能棋高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