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二姨娘生产在即,两天两夜,林老爷在产房外,听到那声嘶力竭的哭喊,时至今日,仍然让人撕心裂肺。
他烧香拜佛求了各路神仙,最后,仍是无济于事,二姨娘难产而死,产下一个咽了气的死胎。
回想起二姨娘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目,锥心刺骨的疼痛让林老爷天旋地转。
大夫人一阵耳鸣,她激动从椅子上站起来,哭喊扑向地上婆子:“你是谁?为何诬陷本夫人,几十年前,二姨娘乃难产而死。为何你污蔑本夫人指使,到底是谁让你诬告我?”
大夫人抓着婆子肩膀哭泣逼问,婆子哭声更大:“夫人饶命,饶命……老奴不敢了,不敢了……”
玉儿抹着眼泪拉扯大夫人:“夫人,你别激动。”
林老爷俯视地上大夫人,失望透顶:“你我夫妻几十年,你在人前端庄大方,从不见你半点妒忌任性,为夫未曾想到,你竟然演了二十几年的贤妻,你的心肠何止蛇蝎。”
大夫人眼中红丝布满,她茫然望向林老爷:“老爷,素云跟着老爷几十年,素云是何人,您还不知。今日仅凭屋中之人挑唆诬陷之词,您便认定素云乃妒妇。”
床上的三姨娘艰难起身,她拉扯着林老爷的衣袖劝解:“老爷,这疯婆子胡说八道,切不可信。柔儿相信姐姐为人,绝不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今日妾身摔倒也是姐姐无心之过,老爷莫在追究。”
林老爷转过身,俯下身子心疼握住三姨娘的手:“你怎如此傻,她这样欺负你,你还替她开脱。”
“哈哈……尤小柔,我真是错看你了,这些年,你隐忍不发,原来是今日在此处等着本夫人。今日种种全是你一手策划对不对?”大夫人通红的眼睛仇视三姨娘。
三姨娘梨花带雨哭泣:“姐姐怎如此想妹妹,妹妹会不惜以腹中骨肉与自己性命来陷害你,还在这么巧合的时间找到这样一个疯婆子挑唆是非。就算妹妹再下作,也绝不会蠢笨到想出这样荒唐而危险的计策。”
林老爷抬手为三姨娘擦擦眼泪,转身斥责大夫人:“宋素云,事已至此,你不知悔改,柔儿替你开脱,你却反咬一口,你怎会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