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三天提上征程,今天过后比赛就会进入第二轮。
锦阳宗目前进入第二轮的弟子一百来个,已经创造新高了。
金丹期钟亦和镜风都闯进第二轮了,另一个没闯进去。修为太低了,其实这个结果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钟亦闭关十年,也许是运气好,他进入金丹后期以后又有进入金丹巅峰的趋势了。
他并不是纯器修,还是法修,这也是他能进入第二轮的主要原因。
楚秋池碾着十几张阵法图,有了打发时间的东西,倒也不显得无聊,就是他还是很想睡觉,烦。
曲衡剑试总共就三轮,第二轮结束,第三轮就是决赛,还有两次轮空的机会,就看他们谁运气好能抽到这机会了。
第二轮结束后,但凡进入第三轮的都会获得进入曲衡秘境的名额。
其实曲衡秘境并没有明确的人数限制,但是因为这个秘境比较特殊,为了让秘境的资源减少的速度慢一点,每一次进入秘境的人数各大宗门都会严格控制,五百人左右。
由于秘境能允许元婴期的进入,所以每一个宗门都会由一个元婴期带队,锦阳宗的带队长老是连云长老。
由于进入秘境的人比较少,而宗门里的人不能全留在这里,所以在他们进入秘境期间,各宗掌门会带领剩下的弟子回到宗门。
曲衡秘境开启到结束的时间,是两个月,在此期间,曲衡山会关闭,这也是为什么说曲衡秘境特殊的原因。
这里就像是一个暂时能将修仙界所有问题平息的地方,在之后又陷入沉寂。
曲衡山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有曲衡秘境,甚至连凡人都不会进来,这里的资源太过贫瘠,几乎等同于没有。
楚秋池打了打哈欠,指尖的灵力不断流出,他俯视着下面。
比赛本身就是竞技,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又哭又笑,赢了的人欢呼声相迎,输了的人蹲在一旁,没有谩骂没有诋毁,最过不去的是心里的那一道坎。
甘心不甘心都一样,其实筑基期六十岁那道坎并不严苛,很多人都能在六十岁以前进入筑基期。正常的筑基巅峰就是四五十岁左右,像楚沁云傅松衍这一类在三十岁之前就到筑基巅峰的人少之又少。
每一个有人打斗的擂台上都很混乱,在楚秋池的眼里他们的动作却极其清晰。
如同凡间的书生一样,读书数年,求的便是金榜题名。
修士修炼多少年,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飞升成仙以达真正的永生,或是留名青史,或是隐于山野。
或许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原因,就是活下去。
至少对大部分散修来说活下去就是他们唯一的愿望。
活下去太难了。
在这个乱哄哄的世界,你找不到一个没有压迫,没有生存困难,没有竞争的地方, 这种地方不可能会有的。
楚秋池看到几个散修的擂台,他们和宗门弟子打,说没有胜算吗?自然是有的。
他们每一次打都是在拼命。
他们没有精良的武器,没有好的功法,身上满是和妖兽灵兽打斗的伤痕,都是一点一点拼出来的。
修仙界没这么多地盘,大多数地方都是被宗门占据,留给散修生存的空间少之又少。
各大宗门倒也不是不允许散修进入城镇,允许,当然允许,但是条件很苛刻,每年需要缴纳的灵石可以让绝大多数散修望而却步。
于是,散修能生存的空间就变成星灵森林、无尽森林、无尽海这一类无主但是很危险的地方。
散修在宗门弟子的眼里的形象极差。
自私、贪婪……什么不好的词都能往散修身上套,他们修为低下,资质低下,仿佛生来就能被踩在所有人的脚底。
凡人杀了还能有因果,散修不能,大多数人听到某某个散修被杀了,被通缉了,不会有一丝波动,司空见惯很久了。
就像此次多个高阶散修被通缉,不管是散修、宗门弟子还是高层,还是凡人,没有哪个会去想宗门为什么会通缉这些散修。
潜意识认为这些散修犯了什么大错。
当真是可笑极了,能混上金丹元婴的散修心性必然不差,金丹元婴之前不通缉,修为高了就开始通缉,若是这样那宗门里那些真真正正犯了滔天大罪的人却活得潇洒肆意。
这世道本就不公,都说天道视万物为刍狗,这样看来似乎并不如此。
风吹着楚秋池的头发,他照旧没有束发,楚秋池垂眸看着腰间的传音玉符,那里面有裴瑾瑜的神识。
裴瑾瑜,你说,我要不要帮他们呢?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下面的打斗声依旧,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吹得人心烦意乱。
“怎么了?想裴瑾瑜了?”张荇珧远远便看见楚秋池看着下面,满脸愁容。
作为知情人士,张荇珧其实非常好奇这俩是怎么谈上的。
楚秋池参加过一次曲衡剑试,作为九宗里唯一的医修,年龄这么小修为这么高,张荇珧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难免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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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医修,战斗力拉垮这很正常,没参加掌门的比试也很正常,这放在他身上仿佛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张荇珧却莫名觉得违和,潜意识里她能感觉到楚秋池和她是一类人。
一类总爱打打杀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