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起凯笑着说:“早也盼,晚也盼,终于盼到老婆回来。黄鸿胪呀,你家王顺清肯定也想你。”黄子芹坦荡地说:“我家王顺清他跟随芮皇后娘娘建功立业,一时还想不到我。不是你乌大哥在家种田,心无旁骛,心思就放在妻儿老小身上。陈大姐她是个巾帼英雄,参加好几次打仗,她力大,而且会武艺。”
乌起凯摆着头说:“养儿妇女丢掉家人,到战场上打仗,把命送掉,家里的孩子没人照料,丢给我,真的是当爹又当娘啊。”黄子芹笑哈哈地说:“你作为一个男人,心情我理解。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男人们在外边闯荡,想的是建功立业,其实,有真本事的女人并不亚于男人。乌大哥呀,你就别要拖她的后腿。陈大嫂在外边时时想念你,这一回,她特地赶回来,就是看看你和孩子。”
乌起凯终于点头说:“有的人家老婆神奇,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听了好多,不能不为之折腰。”陈粉健说:“黄子芹,吃夜饭,今日家里不曾准备,你就将就点。”黄子芹摆摆手说:“我吃上又不讲究,只要把肚子填饱了就行。”
两天后,陈粉健对乌起凯说:“家里都很好,我要回到单姝身边,因为我们还有使命担当。你在家里种种田,把三个孩子带好。妻子晓得你吃苦,日后会还报你的。”乌起凯说:“你要离家,我拿绳子扣你也扣不住啊。”黄子芹笑着说:“乌大哥,你要理解自己的妻子,她也想在家相夫教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乌起凯说:“你们走吧,我不拖你们的后腿。我晓得呀,你们这些女人都崇拜芮皇后,她是个什么人呀,是个异人。”黄子芹说:“这么一说,乌大哥,再见了!”
两个女人身体矫健,跑到戴家店一点都不吃劲。邵流云当即走到戴俊家里,冉红帆也就从房间里出来,激动地说:“我家戴俊吃住我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他养我。我说,我不是你戴俊养的鸡鸭,邵流云她走,我肯定也走。嗨,一个鬼哟,不依不饶,竟然还淌眼泪,没出息的东西。”
陈粉健笑着说:“我家男人也不肯我离家呀,经过我一再说了给他听,他最后也就软下来了。男人就是这么个东西,仍可自己吃苦,不肯妻子离家。不错呀,妻子在家服侍得好好的,把孩子都带了去,男人也就无牵无挂。”此时,戴俊回家,黄子芹说道:“戴大哥,你哪不肯红帆嫂子走呀,你可知道,她是当着单姝的面请假回来探亲,你霸住她不许走。你叫她日后怎么在单姝那里交代呢?再说,男人们在外边建功立业,女人哪就不能也建功立业呢?”
陈粉健说:“戴大哥,你自己掂量掂量,失信于人,做事半途而废,你当真就毁掉红帆的功业?”邵流云说:“戴俊呀,你别要想不通,当今世上,有好多好多的女人跟随芮皇后冲锋陷阵,立下累累战功。抱残守缺,抱住老黄历,那是迂腐疙瘩。你拖红帆的后腿,我家文进就会跟你学,也拖我的后腿。”
黄子芹摆着手说:“戴大哥,你看着办吧。要不然,你也参加我们的队伍,三个孩子丢给爷爷奶奶。”戴俊头摇得像拨浪鼓,挥着手说:“红帆,你要走就走吧,我总不能拿个绳子将你扣在家里。”邵流云抓住冉红帆衣裳往外拖,黄子芹却笑嘻嘻地说:“戴大哥,你思想放开通点好,再会呀!”
四个女子没有走大道,想绕开去走,免得遇到陈腐的男人们围攻,弄得个夜长梦多,事与愿违。她们先是走的冷僻的小巷子走,出了镇,一直向南走。树林越来越密集起来,走到三岔口时,陈粉健说:“不能向东,向东就上了笔架山。”黄子芹说:“我们不上笔架山,虽说笔架山被我们拿下来,但还有残匪存在,他们跟我们四个女人打游击,我们还就招架不过来。”
冉红帆说:“我们走这边的大路,往南走,走到芙蓉村,再上帷幄镇。”四人便踏上那条大路,说说笑笑,倒也蛮惬意的。走到乱石堆,邵流云说:“这边有大路。”陈粉健疑惑地说:“这条大路不怎么直,前边还弯着。”黄子芹说:“山区无正路,不上规矩。”
她们跑了一阵,忽然感觉太阳不对,怎么照在我们的后边呢?邵流云惊呼道:“不好,我们还走到原来的路上,你们看,那棵弯弯树,还有那乱石堆,不相信,前边就是乱石堆。”陈粉健说:“这么说,我头倒发晕了,分不清哪是东,哪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