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伴随着那一枚玉石碎片朝着西北方向投射一道幽光之时，药菀的心中便已经明了了。

“看来有用，那我们走。”

药菀松了一口气，也幸亏是这东西真的有用，若是无用，那她也只能选择最初的方案，直接敲晕萧炎，然后再封印他的记忆了。

尽管谈不上喜欢，但若是说自己真对萧炎一点感情都没有，这话说出来便是连自己也不相信，好歹也总是要为自己留下一丝念想。

对此，药菀并不排斥，毕竟哪里真有什么说断则断的人啊，这要能够做到这般果决，那还是人吗？

路上，药菀走得很快，尽管她也清楚萧炎的斗宗速度想要跟上自己只怕没那么容易，但她也没有因此特意放慢脚步，这便苦了萧炎，药菀默默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而萧炎本来想要跟上她的脚步便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如今药菀加速之后了，只得继续加速，几乎是要被药菀远远甩在后面，不知何时便会被甩开一样。

但萧炎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让药菀慢点，只是一直在默默维持着能够跟上她的速度，不疾不徐，虽然看着被药菀甩在身后，却也并没有掉队。

两人之间便维持着这样的状态一直飞临至南域与西域的交界处，药菀也不禁暂且停下了脚步。

“不走了？”

萧炎轻轻喘了一口气，不禁道。

“我还以为你跟不上来呢。”

药菀头也不回，萧炎则耸了耸肩：“要是菀姑娘愿意等等我的话，那我当然是再乐意不过了。”

“倒是菀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一次见你好像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炎不动声色地服下了一枚回气丹，问道。

“是有些心事。”

药菀微微皱眉，自始至终都不愿意回头，更不想自己的表情被萧炎看见。

本来她一开始想要直接给萧炎一棍子一劳永逸时，便是不想事到如今都剪不断，理还乱，结果不知不觉中，到头来也还是变成了这样。

“你若是勉强，我就慢点，没必要勉强自己。”

药菀察觉到了萧炎服下丹药之后那斗气重新充盈起来的气息，倒是也不忍心这样折腾他，何况这又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菀姑娘是有什么心事啊？”

喘过一口气的萧炎漫不经心道。

“……”

药菀没了动静，正当萧炎觉得多半是菀姑娘家事，自己或许也不方便过问时，却听她说道：“我嫌你烦了。”

“好，那我闭嘴。”

萧炎点了点头，别人暂且不说，对他来说，菀姑娘却终究是好懂的，她说有心事，那多半真有什么自己没办法解决的麻烦，不想让自己知道，徒增烦恼而已。

只是终究没办法帮上她的忙，让他感到有些无奈和遗憾而已。

虽然早已习惯了她那虽然略显单薄却无比可靠的背影，但是也不代表着萧炎便这样心甘情愿地受她庇护一辈子。

萧炎默默摇了摇头，抛去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却瞧见眼前的原本一直指引着他们的那一抹幽光已经非常稀薄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这玉石已经到达了极限，还是说……

“我们走到了？”

萧炎打量了一圈这四周的地貌，中州南域与西域之间是一道白茫茫的分界线，洪流倾泻的轰鸣即便是在数千丈高的高空之中也一样可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