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度八,去挂水吧。”
最近得流感的人太多,医生戴着口罩机械地回答,透过眼睛都能看出他的疲惫。
郑妙谊看着护士把针头插进血管,眼神呆滞地靠在椅背上。
陈景元很少看见她这么无精打采,脸颊红彤彤的,嘴唇却没什么血色,有点干燥,纹路清晰。
他起身离开,郑妙谊没有问他去干什么,嗓音疼得难受。
陈景元很快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杯水,一次性纸杯装的热水,“喝点。”
纸杯还被他拿着,杯子的边缘抵着她的嘴唇,茫然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郑妙谊微微坐起,伸出没扎针的右手要去拿。
“就这样喝。”语气强势不容拒绝。
郑妙谊看了眼杯中水,嗫嚅着嘴唇,扯着嘶哑的嗓子道:“烫~”
“不烫。”陈景元示意她张嘴,“掺了凉水,温的。”
郑妙谊被他强迫着喝了小半杯温开水,喉咙倒是舒服多了,刀片剌嗓子的疼痛感减轻很多。
陈景元坐回旁边的位置上,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带进她的手里。
她低头一看,是个热水袋,黄色的,小小的。
“哪来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跟护士买的,刚刚碰到你手,冷得跟冰块一样。”陈景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无比自然地打开游戏,“你两只手握着,不热了跟我说,我去换水。”
“谢谢。”
陈景元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快别说话了,听着我难受,要什么跟我比划。”
郑妙谊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医院里嘈杂的声音还有头顶上滴答滴答的输液声,心里却觉得异常安心。
篮子里一共五袋液,第一袋输完,陈景元按铃让护士来换。
“能不能输快点?”郑妙谊蹙眉道。
陈景元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