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了一个指甲盖大的碎片,在我的心脏里,还会转动,它是什么?就是它救了我的命吗?”赫莉娅抽回自己的意识,问道。
“赫莉娅殿下,可别小瞧了这个碎片,它可是古神残骸的碎片,还是把持这权柄的最重要的那部分碎片。”伯拉希里回道。
“早在一千六百年前,神柯厄列多罗与卡美亚特索斯爆发战争,这既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同时也是神与神之间的斗争,一场信仰与权柄争夺之战。但这注定是一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争,战后,两国俱灭,而在此战中,伟大的战争之神沃特西塞陨落,其躯干被诸神分食,战争的权柄落在了如今如日中天的秩序之神手中。”
一听到历史,赫莉娅感觉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可她没穿过来之前,虽然说不上热爱学习,但好歹也算是个中上等的学生,即便再不喜欢,可该学还是学。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她接触了魔法之后,她莫名就开始厌学了,当然她对魔法是非常热情的,只是对与魔法相关的知识非常抗拒,就像是……一种身体的自我防御机制一样,在阻拦她获取这些知识。
虽然对历史很不感兴趣,但赫莉娅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了伯拉希里语句中那个熟悉的地名儿,“卡美亚特索斯?”
“嗯?您知道这个小国家吗?”伯拉希里对她的疑惑提出了问题。
“我在醒来之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处在一处神战战场,在尸山血海中,我有看到这个国家的旗帜。”赫莉娅回道,“而且……我好像还看到了你所说的那位,战争之神,沃特西塞,祂的真容……”
“祂残留的意识已经影响到您了吗……”伯拉希里嘟囔道。
“就如我刚才所说,沃特西塞已死,但众神分有其力量,尤其是秩序之神,祂吞并了战争权柄,但也不清楚祂是怎么想的,过了一千多年,觉得手上这玩意儿是个烫手山芋,打算将它出手。”
“但如今诸神各司其职,彼此制衡,已成秩序,秩序之神不可能将战争权柄转交给如今在位的任何其他神只,那将会亲手打破祂自己制订的秩序。”
“所以祂想扶持一个听祂话还不用祂怎么操心的新神上位是吗?”赫莉娅接话说。
伯拉希里笑了笑,点头道:“是,赫莉娅殿下当真是聪明。”
“而您就是被秩序挑中的新神降世的躯壳。”
“那我现在之所以没有成神,想来是我母亲做了些什么吧?”赫莉娅逐渐觉得事情明晰起来,至少不像之前那样,真相就是团雾,而自己连一盏照明的灯也没有。
“是啊,玛德琳皇后,她做出了件非常疯狂的事,以至于我每每想起,都会发自心底地慨叹,她真是不一般的奇女子。”伯拉希里叹了口气,或许是在惋惜这样厉害的人,竟然英年早逝了,天妒英才,实在是令人遗憾。
“她不仅欺瞒神明,而且还意欲,弑神。”
与此同时,皇宫执政堂——
如松一般矗立在两侧的守卫们尽忠职守,护卫着整个皇宫的核心,执政堂,以及坐在执政堂内办公的克洛德陛下。他们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拦截未经许可妄想进入执政堂内的不速之客,当然,在克洛德的威名之下,鲜少人敢这样做。
上一个喜欢这样做的,是赫莉娅公主殿下,而如今她已离去将近半年,这半年里,守卫们的工作轻松了不少,并且由衷地希冀公主殿下可以在外多学习一段时日。
如往日一般寻常的上午,本以为今日也是轻松愉快的一天,却没想到还有人胆敢硬闯执政堂,守卫们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警惕地看着气势汹汹堵在执政堂大门外的那位美丽而又弱小的女子,今日值守的队长阿德勒高出来者将近三个脑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女子,劝说道:
“塞拉西皇妃,未得陛下召见,不得入内。”
可被称作塞拉西皇妃的女子,却不耐烦地抬手一挥,只见如小山一样高大的阿德勒,忽的定在了原地,嘴巴甚至还维持着说话时微张的样子。身后的守卫不知她做了什么,如临大敌般地拔出了长剑,而处在稍后方的守卫则是召出了魔杖,他看出塞拉西用的是魔法。
“别挡我路。”塞拉西轻飘飘吐出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她以外,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僵硬地挥舞着四肢,为她让出了道路。
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噔地走向了执政堂大门后那扇琉璃制成的精致门扉前,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她看也没看里头的人,语气急切道:“克洛德,阿娅人呢?”
克洛德正坐在桌前阅览着公文,似是早就猜到了来者是谁,既不震惊也不疑惑,甚至连头也懒得抬,语气随便回道:“玛德琳,下次进门前要敲门。”
“塞拉西”这才瞥了克洛德一眼,不耐烦地扁了扁嘴,哒哒哒地走到克洛德跟前,双手撑在堆满公文的桌上,瞪着克洛德喊道:“阿娅人呢?我找遍整个皇宫都没找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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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德合上手上的公文,这才缓缓抬头看向“塞拉西”,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此刻却是展露出一丝笑颜,但从他说话的语气却又听不出多少喜悦来:“你这回可睡了真久。”
“我感觉到阿娅身上的封印破了,恐有性命之忧,这才醒来,她人呢?”借着塞拉西壳子现身的玛德琳紧皱着眉头,担忧道。
“半年前,阿娅跟我说想学魔法,我便送她去了卡特思学院进修,怕是在那里出了事。”克洛德听了玛德琳的话,倒也没有多担心,仿佛早就猜到这事一样,一副成竹在握的姿态。
“学魔法?为什么这么突然?”玛德琳是真的完全没有设想过这条道路,以至于听完克洛德话,震惊得久久合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