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看到杰帕斯真的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锅内的不明粘稠物送进嘴里时,赫莉娅还是没忍住皱了脸,看着盘子里的鹅腿都觉得不香了,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自己虐待儿童的错觉。
杰帕斯把嘴里那口吃的咽了下去,仔细品尝过后一脸认真评价道:“嗯……味道还挺不错的嘛,姐姐你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天杀的!她真该死啊!都把人味觉给毒没了啊!
“你,你别吃了!这玩意儿怎么可能好吃啊!我去,快吐出来!”赫莉娅着急地丢下手里的刀叉,磕碰在瓷盘上发出了很清脆的响声,在仅有二人的空荡的餐厅内回响。她急忙起身走到杰帕斯身旁,夺过他手里刚舀上来的那勺糊糊,丢到了一边去。
“服了,你这人什么毛病,这都能吃得进去。”赫莉娅拿过一个空碗,塞到杰帕斯手里,“快,吐出来,别吃坏肚子了。”
“公主姐姐,我没事,我之前还吃过地里的泥巴,蛀虫的树皮,甚至连虫子都吃过,你煮的这锅东西真的挺好吃的。”见赫莉娅一脸担心,杰帕斯虽然心里爽飞了,但还是扯出一抹略显勉强的笑,作势还要再去拿汤匙。
他算是发现了,赫莉娅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硬,她或许暂时会服软,但之后肯定会跟你硬着来;但你要是软着来,比如装装可怜之类的,她心软,就会对你好了。
“天杀的!那能比吗,别吃了!”赫莉娅一把抓过他要伸去拿汤匙的手,颇为气愤地大声道。
“姐姐别凶我……”杰帕斯委屈地看着她,简直是拿捏死了赫莉娅心软这一点。
赫莉娅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道:“没凶你,下次见到这种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就不要往嘴里塞了,知道不?”
“可这是姐姐特意做给我吃的啊,姐姐你还说一定要我吃完啊,我一直都很听姐姐的话的。”杰帕斯又道。
“不管是谁,就算是我,拿给你毒药你也不能往嘴里吃,知道不!”赫莉娅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俨然是把对方当小孩子看了。
杰帕斯一把抱住赫莉娅的腰,脑袋埋在她肚子上蹭了蹭,撒娇道:“姐姐你真好!”
赫莉娅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干啥啊她?这家伙是半神,就算是喂他吃一吨的毒药,也不见得能毒死她,她那锅玩意儿顶多是难吃,但肯定不至于中毒,她怎么就被对方那可怜巴巴说的几句话给骗了???
该死的!这家伙现在……现在……
赫莉娅看着一团毛茸茸的团子在自己腹前动来动去,即便很清楚就在昨天这家伙这样抱着她时想勒断她的骨头送她上西天,她怕得要死,可经过这短暂的相处,她却是有些舍不得推开他了。
她莫名觉得星期七有些熟悉,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究竟在哪里遇见过他,这样特征鲜明的人,她不可能不记得。
除非,有人篡改了她的记忆。
“咕——”非常响亮的一道声音从赫莉娅的肚子响起,还伴随着肚子的震动,径直传到了紧贴着她的杰帕斯身上,赫莉娅的思绪被这尴尬的一声肚子叫给打断了,随即就听见闷笑声,对方笑得身体一颤一颤,连带着她都感受到了。
“好了,放我去吃饭。”赫莉娅一把推开了杰帕斯,也不想看他现在的表情,快步走回了原位,埋头开始吃饭。
真是丢死个人了!
等赫莉娅躺到床上准备复盘一下自己今天所了解到的信息时,她听见不轻不重的三声敲门声,她转头看向门口,起身去开门路上,在猜想来者会是谁。
“殿下,不知方不方便聊几句?”塔罗德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看向赫莉娅,但无奈赫莉娅一看见他就想起他的无头尸,实在有些膈应。
“进来。”赫莉娅侧过身子,脑袋往屋内点了点。
赫莉娅没有睡前喝茶的习惯,便拒绝了塔罗德要给她泡壶茶的好意,两个人就干坐在桌子两边,互相看着彼此。
“殿下曾经见过我家小弟吗,我从未见过他与人这般亲近过。”塔罗德问。
“没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准确来说,是我与星期七大主教第一次以这种形式见面。”赫莉娅回道,“所以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他这么亲近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呢。”
“殿下说笑了,如若你还记得我曾经是如何描述我小弟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塔罗德笑笑道,“即便我与他相处了快二十年,很多时候我还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又想做些什么。”
“大多时候他都在发呆,亦或是在睡觉,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所以看见他在殿下跟前这样富有生气的样子,是发自心底地为他高兴。”
赫莉娅:怎么有种……好久都没看见少爷笑得这么开心的赶脚……塔罗德,你特么该不会拿了什么管家的NPC身份牌吧???
“额,别这么说,我会很有负担。”赫莉娅扁了扁嘴,实在是不想把自己跟那劳什子破虐文小说的女主对应上号,“你是他二哥,你能不能跟他说一下,不要老粘着我,反正最后都是要送我去死的,何必这样,搞得我心里怪不舒服的。”
“殿下,能成为主的祭品,是一种荣幸,那不是赴死,而是接受主的恩荣。”塔罗德纠正道。
赫莉娅:。。。。。。。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