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的力量,是模糊生死之间的界线,说明白点,就是控制人的灵魂。”塔罗斯克也没卖关子,直接给出了赫莉娅想要知道的答案,“死而复生,不过是将本应回归天地的灵魂强行拘留于世间,再放进提前准备好的躯体而已。”
“当然,肯定是自己的身体更能适应自己的灵魂,所以只要原来的身躯没有遭到严重的损坏,一般都是将离体的灵魂塞回死掉的身体里。”
“而关于复活玛德琳一事,因为玛德琳的身躯已毁,所以我们打算培育一个躯体,再召唤回玛德琳的灵魂。”
“但霍克对那女孩产生了感情,不舍得泯灭其灵魂,加之我们发现玛德琳的灵魂无法被召唤,所以复活计划失败了。”
“我看塔罗德复活完全没用到原来的躯体,这是怎么回事?”赫莉娅问。她还记得堆在她房间里那些被她杀死的塔罗德的尸体呢,而且第一次杀死塔罗德时,她是直接打爆了人的脑袋,肯定不是在那个无头尸体上复活的。
那就意味着,塔罗德应该有很多备用的躯体,而这些躯体都与他本体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二弟擅模仿,于他而言,多做几具与他本体一模一样的躯体并不是什么难事。”塔罗斯克解答说,“而且,对于复活的人而言,只要灵魂不散,那就算是活着,对于躯体的要求并不高,即便是被塞进了野兽的躯体,也一样能活。”
“那你呢?你并没有实体,即便以灵魂的状态也能活动自如,相比起一定要依靠躯体才能活动的塔罗德,你似乎要更高级一些。”赫莉娅又问。
“第二次复活时,我的躯体受到了严重损坏,所以不能再用回我原来的身体了。”塔罗斯克解释说,“而且,我和三弟都承蒙主的恩赐,他那一箭,险些把我的灵魂给射散了,无论是死亡还是复活,根源都是主的力量。”
“所以我的灵魂被主的力量所伤,无法恢复,只能与魔兽的灵魂杂糅,而途中又出了点意外,就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我可以像塔罗德那样进入躯体活过来,但就如你之前所想那般,大多数时间都是那魔兽的灵魂在主宰,而它又没有进化掉野兽的本性,所以与其给我身躯放任我在外作乱,还不如任由我以灵魂的状态飘荡在这世间。”
“最后一个问题,人如何能吞神?”赫莉娅道。
“哈!人怎么可能吞神?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塔罗斯克讶然道,“要想弑神,首先你得成神,再不济也是拥有与神比肩的力量。”
“即便你身为神之容器,也不可能通过吞神而成神,不然我们费尽心思打造神之茧又是为了什么?”
赫莉娅却无视了他话语间那嘲笑她自不量力的意思,而是将那颗金色的还在跳动的心脏拿了出来,视线定定地看向塔罗斯克,嘴角微微上扬,反驳道:“你错了,当人的贪婪大到滔天之际,人也可以吞神。”
“什么意思?”塔罗斯克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那渗透到骨头里令人不适的被窥视感,让他心中警铃大震。
远方那几乎占据半片天幕的一道身影缓缓顿住了动作,然后,转头朝这方寸之地投下了视线。那双犹如深海一般幽邃的蓝眸将这方天地纳入了眼中,而赫莉娅那抹红色,在其中显得格外亮眼,无论是谁也无法忽视。
“伟大的战争之神沃特西塞,我赫莉娅·帕克斯·亚伯拉罕愿付出与生命等同之物,恳求您的注视与降临!”赫莉娅毫不畏惧地对上来自于神明的注视,高声呼喊道。
小主,
她面上带着寻常难以见到的狂热,就如同此前团队赛中对幸运女神所说的虔诚的话语一般,此刻的她化身为这位早已陨落的神明的信徒,并热烈地渴求祂的注目。
一声轻叹自她身后响起,塔罗斯克看着赫莉娅的背影,只觉得她是被蒙蔽了双眼,亦或是被什么东西所蛊惑了,才会投靠一个造成她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
“祂是贪婪的主人,又怎么会允许你一个窃取了祂命途的小偷在此作威作福,你当真是疯了。”塔罗斯克诚心劝告说,“难道掌控生死的力量还不足入你的眼吗?”
“只要你肯配合我们的行动,获取了我主的力量,你想要我死那不过是举手的功夫,你甚至可以将因你的过失而逝去的那些可怜孩子们复活,难道你不渴求这力量吗?”
“你明知战争只会让你在毁灭中逝去,于烈火中重生的不会是你,即便如此,你还要选择沃特西塞吗?”
赫莉娅双手捧着那颗金色的心脏,仰着头看向那伟岸的身影,可这一回与之前不同,在看到沃特西塞的那一刻,她的意识被卷入了一处纯白之境,一如当时她与斯芬忒妮娅以及欧西诺托交谈的场景,只不过这一回,站在她跟前的,是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祂有着与自己一样的火红色的秀发,微卷着披散在身后,一身银甲泛着独特的光泽,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晃得人有些眩晕,左肩上披着半边的红色披风,金线勾勒出龙的纹样,那金眸似是活的一般,紧盯着赫莉娅这不速之客。
只见披风抖动间,红发男子转过身来,与打量着祂的赫莉娅对上了眼,深蓝色眸子里倒映出她略显警惕的身影,“我的孩子,你来了。”
他的面庞宛如精心雕琢而成,线条硬朗且清晰可见,每一处都彰显着造物主的巧夺天工。那高挺的鼻梁如山峰般耸立,深邃的眼眸恰似繁星点点的夜空,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他的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其掌控之中;然而,这丝微笑却又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使人不敢轻易冒犯。
他的目光如同猎鹰一般犀利,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障碍物,直直地刺向目标。但在看向赫莉娅时,却又流露出了几分柔情来。
“敬奉我主,伟大的战争之神。”赫莉娅低下头去,右手成拳抵在心口,恭敬道。
“我的孩子,想来你是考虑清楚了,对吗?”沃特西塞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带动着身上的盔甲作响,那迎面扑来的威压感,犹如巨石一样压在了赫莉娅的脊背上,叫她不敢抬起头来。
“是的,我的主,我渴求力量,请您赐予我能够吞噬一切的力量。”赫莉娅如实道出了自己的野心与贪婪,就如同稚子一般赤诚,这样的袒露的野心,反倒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