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面摆着一个搪瓷缸子,还有几本书,书桌上方的墙上挂着一个月份牌,月份牌翻过的时间已经被撕掉了,最上面的一张明晃晃的显示着一个日期,1965年6月25日。
齐韵如有些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摆设,这装饰,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这不正是自己下乡前居住的环境吗?
正想着,突然屋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30来岁的女人,手里端着一个碗,面带关心的走了进来,将碗放到桌上,用手抚摸了一下秦韵茹的额头,“茹茹,你醒啦,哎呀,还是有点发烧,我刚刚从医院给你拿了退烧药,快来吃了。”
齐韵如有些呆愣愣的看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这真的是他的母亲。
齐英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孩子怎么跟傻了一样。
看着女儿不做反应的样子,她从手里的小纸包里取出了退烧药,直接塞到了女儿的嘴里,将碗递到女儿的嘴跟前,“茹茹赶紧把药吃了,吃完了再来一块糖舔舔嘴。”
嘴里药物化开的苦味儿,打断了齐韵如的思绪,她连忙端起母亲递到自己跟前的碗,一口气将他药物吞了下去,刚放下碗,眼前便出现了一块粉粉的糖纸包着的水果糖。
“苦吧,来把糖吃了,吃完了再睡会儿,醒了就好啦。”
听着母亲像哄小孩子一般的声音,齐韵如伸手将糖果拿在手里,打开糖纸,将那块小小的糖塞到了嘴里。
瞬间口腔里一片弥漫开果糖的清香,将刚刚的苦味一扫而光。
齐英看到女儿把药和糖都吃了,心下有些放心,看到她一直不说话的样子,只以为是女儿发烧不舒服,不想说话,便嘱咐他吃完了再休息一会儿便带上门离开了。
齐韵如想要叫住他,她想要喊妈,却感觉自己的嗓子如撕裂了一般的疼痛,没等他喊出来,母亲便离开了屋子。
这情景怎么就那么似曾相识呢?
想起刚刚看到桌子台面上的日历的时间,现在自己发烧的情况,让她想到了前世的这个时候——
父亲赵明信背着一家人,包括自己偷偷的将自己的名字报在下乡的名单上,明明这个时候下乡的政策并没有那么严格,居委会和知青办也只是挨家挨户的动员去下乡,并没有说强制必须每家每户去下乡,而父亲却为了自己的面子,给自己报上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