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祖云非常识趣的走到帐门,安排亲卫做好防范,不许任何人接近。只听得帅椅上那温崇沉声道:“打开舆图,如今我军主力兵马正暗自集结在西线,大将军赵之毅、左骑将军慕玄等诸多军方柱石都已经暗暗抵达西线边境,准备渡河西进,对汉军发动致命一击。因此,我手中兵力有限,只能坚守各处要塞,防止战事起后,汉军主力自南境反扑。”
陆祖云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将军,难道我们真的要与汉军开战了?!”
温崇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光芒:“不错,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汉军数十万野战精锐在齐国境内鏖战两年,远离汉军腹地,其与我赵国边疆接壤的晋城、淮左等重地不过只有邓济、薛刚、张兴等少数边军镇守。一旦战事爆发,汉军主力必然难以迅速反应。而我军主力则可趁此机会,渡河西进,攻掠汉军淮左、雁门、宣城、晋城等地。
战事若是顺利,我们还可利用我军边骑行动迅疾之利,或攻汉军腹地,袭击武关,剑指汉国都城;或可南下虎头城,夺信阳、河县、邓州,再与齐军合力,将沐君封所部主力围困于太冶之地。”
陆祖云闻言,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凝视着温崇,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温崇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所以啊,这次本将还真得赶去通山,丢一丢面子,带着尹通回撤,让出通山。只有这样,才能让汉军继续东征,与齐国交战,深陷此处战场,为我军主力争取更多的布局时间。”
营帐内,气氛变得异常凝重。温崇与陆祖云都深知,这一番布局不仅关乎赵汉两国的命运,更将决定整个天下的格局。一旦赵军功成,那齐、汉皆死伤惨重,短时间内赵国必然做大,问鼎天下,也不是不可能啊。
陆祖云听后,神色凝重却又带着一丝敬佩,他深知温崇将军的决策往往深谋远虑,非表面那么简单。“将军,您这是欲擒故纵之计?让出通山,诱使汉军深入,若战事一起,汉军折返之际,利用地形与我军机动性,将其分而歼之?”
温崇赞许地点点头:“正是如此。汉军从安陆、武安、太冶、到通山,漫长的补给线,且看通山来说,此地地势复杂,易守难攻,但对我军而言,亦是限制了我骑军的灵活性。
让汉军占领此地,他们必然以为胜券在握,放松警惕,分散兵力。而我军则可集中优势兵力,在汉军补给线拉长,兵力分散之时,给予致命一击。
此外,让尹通部暂时撤退,也是保护他们免受不必要的损失,待时机成熟,再行反击。”
“可如此一来,将军您亲自前往通山,与沐君封交涉,岂不是要承受极大的风险?”陆祖云担忧道。
温崇微微一笑,豪迈中带着几分自信:“风险与机遇并存。我若不去,汉军或许会步步紧逼,直接对赵境发起全面进攻。而我亲自前往,一来可以展现我赵军诚意,争取谈判空间;二来,也可探探沐君封的虚实,为后续的战斗布局收集情报。再者,我温崇的性命,岂是轻易可取的?”